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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17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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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打来电话。语气有些低沉,我知道他一定又囚在了某一个问题空间出不来了。
“你在哪里?”
“一个偏僻的地方,一夜没睡,很累,想回去了。”
“我去看看你。”
“时间现在不能确定,回去再与你联系。”
“我的手机快没电了。”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没有想太多,做了微许的修饰,我便走出了这一间让我觉得郁郁的房子。
三月的春天,与冬季并无明显的差别,而且之前的那一场雪还未消融。其实又何必去明晰四季,哪一个季节都有阳光,我只是在阳光下经过而已。
一辆一辆公交车,同向,或反向行驶。不知道自已有多久没坐过公交车了。走向静止的人群,成为其中的一员,侯着,可以载我前行的工具。
选择,靠近车窗的位置,车子缓慢的起步,空气中没有人说话,我安静地看着一块玻璃相隔的树。
思绪,瞬间的,竟然跳跃到冬季之前的那个秋天。自已开着车,视线被那些渐黄的叶子吸引,它们真美,不论是形状还是颜色,让你产生想停留的欲望。
可是,这个季节叶子还未重新挂上枝头, 它们必然会和春天一起生长的,不是吗?这无需质疑。我需要的,只是一颗甘愿等待的心。
生命,总是要有很多的等待需要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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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拨打伟的电话。关机。想起了他末了补充的那一句话。
这样也好,我不用再犹豫是一起出去散步,还是安静的坐在他的空间里。现在的选择,只是唯一的。
他一直是个喜欢徒步的人。
记得念书时,他高高的个子,我习惯走在他的左手边。曾有很多的人把我们看成一对恋人,其实不是。他知道。我知道。我们无意确定一种关系,只是关心,近十五年的时间,彼此存在的关心。
生活,于他存在太多的沉重。偏偏感情上,又不能平安。我只是听他念着,那些涩涩的滋味,却说不出一些类似安慰的话,我终是个言语迟钝的人。每每那个时候,他会深呼吸,然后对着我说,你是幸福的,就比什么都重要。
我是幸福的。相对来说我是幸福的。没有经济上的拮据,没有感情上的曲折,还说什么?只这两点就足够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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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门,推开。
对着我微笑的,是伟的父亲。从伟的母亲去世后,他显得过于苍老。
我还是选择了近窗的位置。坐下。老人一开口便说起伟的感情问题。
“你知道他与那个女孩子相处的如何吗?我问他,他也不说,但人家好久不曾来过了。”
我惊讶,他从不曾告诉我出现了这样严重的局面。面对老人我只能尽量维持原有的平静。
没等我开口,门再一次被推开,伟走了进来。一脸的疲倦。他看了我一眼,示意让我随他出去。我只好起身,和老人说了再见。
又是长长的街道,我走在他的左手边。
“最近身体好吗?他问。
我没有回答,只想默默地等他说出下一句话。只是他也选择了沉默。
抬起头,浅薄的阳光照在脸上,我真的想说,好怀念那些读书的日子,单纯着快乐,快乐着单纯,可是没有人能永远停留在一个时间上不再前行,除了呼吸的停止。
我们还拥有生命,必然要接受十二因缘而致的苦相,说这些未免太过于沉重,可它却鲜活的存在于我的内心。而我,却不能对着伟说。我们是世间两个无助的孩子,面对着彼此,不能流泪,只能把自已认定恰当的温度,传递出去,等待下一秒会出现的转机。
路,延伸的仿若没有尽头。我们只是行走。不言不语。在某一棵树的面前,必定会有一个人止步,一个人转身,然后对视着,傻傻的笑。
原因,我知道。他也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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