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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3-5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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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采采卷耳 于 2025-3-6 07:49 编辑
溯 尘。
冬洄。
◆这个冬季,我的思念反复无常。
◎大寒。
不欢。无欢。
夜色渐变着走向浓稠,我却依然怀抱着一个名字,不肯睡去。
“我爱你,宁舍我全部向往。”喜欢一个人,由此便赋予了他伤害你的权利。谁来告诉我,这爱,到底是最亮的光,还是最暗的夜?
这段日子里,快乐是假的,漠不关心是假的,你看到的各种,都是假的。一切的表情,只是为了忍住疼痛。好吧,我坦承,唯有难过,是结结实实的。好吧,我还是可以扯扯嘴角,笑一笑的。直到眼泪掉出来,再没有地方可以盛放。
那些年少春衫薄的时光,那些浮沉于心的忆念,瞬间瓦解。你我之间,只剩干净的缄默,与冷冽的遥望。
亲爱,难道这就是,你我想要给予彼此最后的,成全?!
◎小寒。
我曾经把这世上的一切,都看成你。无论从哪一个角度,都晃动着你的影子。你就像是被我指端轻轻抚摸过的一个故事,故事有喜有悲,可最终,只是一个故事,一个渐渐渐渐,与我了无关联的,故事。
这世上有万千故事,为何你竟终于站成了最沉默的那一棵树,在我的咫尺之外,挂满各种情节,可属于我的,早已跌落泥土,却化不成养料,无法供你吸取,无法令你长得更加高大,无法使你看得更加阔远。这样一个失落的世界,是没有言语,可以形容。
时针缓缓向左倾斜30度,窗外是黑沉沉无边的夜,像一条暗河,在你瞳仁里流经,一遍一遍。此刻,只剩来路可以退,一直退。寄望这场无可停歇的长途跋涉,能够,拨乱反正。
◎冬至。
我一直觉得你是留不住的,哪怕在彼此最最无间且亲密的时日。你心房好不容易打开的缝隙,被一道伤疤,狠狠的封堵,自此牢不可破。
是的,你一直在路过。路过悲欢,路过离合,路过大事,路过小情……可始终,你我还是站在了殊途,这样的抉择,是没有同归可以拿来聊做安慰的。或者也许是有的,那个地方有一条河,据说叫做奈何,到达前谁也不知道真假。
路过,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个悲伤的词,它可以意味着遇见,同样也可以意味着不再停留。
是的,你还,路过了我。离开时并未挥展衣袖,却带走所有温度。
是的,我人生的冬,于此刻,抵至。
◎大雪。
你的文字像极了锋利的刃口,从双眼之上狠绝划过。只是零星笔画,只是闲言碎语……只是,与己无关。瞧,这就是你,不出现则罢,轻轻巧巧的谈笑间,便能够横扫千军,令我丢盔弃甲。
我很狼狈,十足的狼狈。
一直以来,你是温暖,如影随行。只是何时起,我们倔强的让彼此步入这一场不死即伤的局?你觉得对我灰了心,你觉得我不再需要你,不会再去关注你的行踪,你可知,就在这一拳而握的地方,你,寸步未离,一直都在。
的确,活着是一种修行。需要内省,需要懂得安心。可我静不下来。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疼痛在一旁借势不依不饶,恰如恒亘的四季,交替重复,循环不绝。
某说,痛到无可痛就不会再痛了。 我知道那样的一天迟早会来。只要肯迈过去,就能够涅槃,可我做不到。
我一直盼着你来,我只是闭口不提。
◎小雪。
你是我在人群之中,第一眼看到的光。
人们都爱说,最美不过初相遇。我突然觉得这长久以来,我都生活在一个以蜡封口的玻璃瓶子里,痴傻呆愣,不知魏晋。可时间从来不留情面,恍恍惚惚,一千四百多个日子,一夜度尽。
是的,时光在走,我却游离肉身之外,做了一次旁观者。你不知道,我是多想忍住那段时光啊,让它能够一直停留在那里。尽管如今,我仍觉得距离那次初初与你相遇的日子,近在咫尺,可还是不得不承认,时光,已经把我们带到了今天。
今天,一个你我不共天的今天。是的,有我之处,你不停留;有你之地,我不踏足。瞧啊,我们的手心攥着多少往日时光,却只肯,以背相向。
也许,毫无预兆才是真正最危险的预兆。你是我,用尽一生也无法忘记的,爱与伤。
◎立冬。
与你相离,一夜仿佛走完一辈子,可清醒时,又恍觉如梦一场。一切真实的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彼此之间竟清明绝彻到如斯地步。
“我曾经在你身上,看见了一切。当时我所看见的一切,现在我正渐渐失去。”所有的疼痛,如鲠在喉,出处被刻意封堵,一天天,一夜夜,终是撕开心肺,蜂拥而至。
亲,你听不见,这天地间,风雨雷电皆我肺腑奔涌而出碎裂的呐喊么?亲,你盲了哑了,如今,更是聋了么?
黄经之上一个个倒退的刻度,是我不曾醒的日,是我未曾眠的夜,是我愿舍所有向往去换的不归之路。可假若时光真的倒流,我又能做些什么呢?还是,若在某天,依然无法割舍旧时,那就从了这命运,勿论彼时生抑或死?
亲,你告诉我,如何能够在这旧疾之上,种满鲜花?
秋染。
◆秋天,我在你的文字里活着,也在你的文字里死去。
◎霜降。
那一刻你说,“你的快乐那么少。”
我怔了怔,有些失神。
我还记得那些昨日,情谊很年轻,很单纯。却不料电闪雷鸣过后,它便病入膏肓,而我,就是那将它伤的体无完肤的刽子手。如今,它只关乎一场抉择,最后的抉择早已有了答案,我,唯有承受。
我常常说,我不敢写你,一写你心就疼。所以,当此时想到再也不能同你在一起了,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我们之间不间断的折磨,我真的觉得朋友间最哀切的事,莫过于此。
曾几何时,恰如此时,为了你,我一次次的奔赴极端,义无反顾,无药可救。我也曾想过将这段记忆埋掉,数度用尽心力,以为柳暗花明,却终究功亏一篑。它竟是如此倔强,与我不死不休,纠缠不尽。
“人生有多痛,承受有多痛?失去你,我便什么都懂得了!”
那么,在这个世上,我还有点时间。不知道这点时间,够不够将你找回。
◎寒露。
你把字符轻挪巧放。你设的每一个局,摆的每一个阵,我都想闯,明知一脚踏入即生风云变幻。
这一回,是九字连环阵,还是十面埋伏阵?立于阵眼之上,数不清的往昔风卷残云向我袭来,一个个字符,一曲曲弦音,字字喂毒,曲曲飞矢,毫不留情,见血封喉。
亲,将一己之身置于死地,是否就能找到你留下的生门。
抑或,你是摆了一个绝杀阵。除去你死我亡,就是无休无止的对峙。
天地洪荒,是怎样的相向,让你无可原谅;又是怎样的哀痛,让你如此狠决。
这一次,你是不是想要告诉我,没有归人,只有过客。
亲,你的疼,让我全部血脉寒成霜露。
亲,我从未想过与你为敌。
从未。
◎ 秋分。
这个九月,有人在轻轻呼唤你的名字。一遍一遍,轻轻轻轻,就像这样,直到知觉化为乌有;就像这样,直到坠入深渊。
此时,白天和黑夜相对而坐,我是继续往回走,还是决绝的让自己就此止步。如今,一切还和从前一样吗?还是早已没有什么,跟从前一样了。
刻度继续向左倾斜,黄道之上,再也找不见我要的吉日。伤口,犹如树之年轮,随着时光的拉扯,一圈圈扩大,不会结痂。也许,这一辈子,都再难愈合。
曾经,我种了一朵花,一直在等待它绽放的日子。如今,炫目的美丽已过,它的花瓣,被风,狠狠刮掉。
这让我,五内俱焚,魂魄分崩离析。
亲,这个九月,我执笔。手中的墨水足够用来哭泣,直到上帝,把时间燃尽。
◎ 白露。
“我从心底希望你好好的,一直好好的,连小哀伤也不要有。”
一念生,一念死。不论承不承认,我依然念你如昔。如果这段历程,真的只是一个故事,那该有多好。故事里永远都有爱,可我知道,有一种希望,大似绝望。在这样如履薄冰的日子里,缄默,只是悲伤的另一种姿态。
亲爱,原谅真的有那么疼吗?
曾经风生水起的日子,突如其来,背道而驰。没有绝处逢生,没有峰回路转,唯剩如堕烟海,唯剩进退维谷。
亲,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对不对。我们在陌生的城市做着陌生人,没有一语,千言万语。是啊,时光它,什么都不是。我只能远远看你,安静看你,仿若石沉大海,仿若我已经死了。是的是的,你该一下子把我杀死,一下子把我杀死。
凉风至,寒蝉鸣,秋分白露夜,一夜冷一夜。
◎ 处暑。
你若不是你,还能有谁是你。
暑去,夜晚被越拉越长。黑夜,是如此遥远,远到过了今夜,却永远也看不到黎明的那一线曙光。思念和悔恨将整副身躯全蛀空,我,坏了。千疮百孔,药石无效。
“心要它想要的东西,那些事情没有逻辑可言。”我站在人山人海里,孑然一身,尚未足够准备,就被你掷地的文字羁绊。倘若尘世里关于你的一切,只余这仅绝的所在,我将从此俯首而行,只为捡拾。亲,我所有骄傲在你的面前,统统折戟沉沙。
假如时间可以按下暂停键,是不是一切就都还能来得及?笑,你我之间如今早已是烽火连天,我又何必掩耳盗铃,自欺欺人。那么不如再快一些,再干脆一些,手起刀落之后,便会有你想要的决绝,便会不再纠缠是关于还是不关于。你看,你看,从相惜到相向,从温暖到薄凉,只不过隔了几个字符的距离。几个字符的距离,便是你我。
亲,如果我闭上眼睛,是不是就可以假装彼此之间,并没有悬崖。
◎ 立秋。
我用一座山的绵延不绝,来思念一个人。这种感觉,就像流落荒岛的避难者等待被拯救,既殷切,又渺茫。我多想从故事里,预支一处情节,可我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朝夕妄想。
你离我远去了。
是啊,我走在这个季节里,虚设了一场场的梦境,这无非是我身体里某一处的隐痛,在反复发作。亲,你就在我无法到达的地方逆光而坐,微微抬手,就剔除了我身体里的温度和水分。
我真不知如何是好,整个人手足无措,漫无目的。该怎么做,才能让这悲伤不再日以继夜?亲,隔着那么多山,那么多水,那么多城,那么多路,依然隔不开,想要靠你更近的心。
“谁惹你谁是大坏蛋。”
亲,一直以来,你都是我的,心头好。
夏烬。
◆盛夏燃尽时,所有热望都成了灰。
◎大暑。
蝉鸣撕开云层坠落。你的名字像是沾毒的锋刃,在掌心纹路里反复穿刺,渗出七种颜色的血。
你说七月适合沉默,可思念的炙焰却在脉管里燃成火海,烧穿这昼与夜的界碑,任嘴边隐忍闪烁的词语碎裂如齑粉,困住所有欲言又止的叹息。
亲爱,当信风最后一次吹散香灰,经纬线在日晷上结痂成疤。尽管每个午夜它都会溃散成烟,像被灼伤的图腾,在焚毁与重生中轮回,这永无止境的剧烈阵痛,是我宿命的献祭。
爱人啊,当月光都能灼伤眼睛,触碰都会留下焦印,那还要多少灰烬才能证明,我们曾以骨为柴如此疯狂的燃烧过?
如今,我已学会用沉默丈量你离开的弧度,铁盒里未寄的信笺正在自燃,褪色字迹化作蝴蝶,撞向永不结冰的极光。
◎小暑。
雷暴剖开城市动脉,风雨穿过胸腔的空洞,在左心室呜咽成血色的离歌。玻璃裂纹生长成荆棘,每道锋芒都指向你消失的方向。
想念再次复燃。从指尖到瞳孔,所有神经被炙烤成碳化的星子。就像你耳后那颗痣,在某个这样的雨夜,曾是我舌尖反复探寻的北极星。
他们说小暑温风至,可我耳边灌满冰棱碎裂的声响。它们在云层深处凝成锋利的棱镜,折射出万千个你。每一个你,都悬在阴阳交割的裂缝间,比暮色更浓稠,比晨雾更易碎。
亲,我该用哪片影子拥抱你?当所有触碰都化作带电的雨,我们终究成了彼此永远无法抵达的悖论。
◎夏至。
白昼被无限拉长。这是最长的光明,亦是黑暗最初的脉裂。我在北回归线上反复擦拭你的名字,直到指骨露出象牙白,直到创口凝结血色钻粒。
我曾试图用最炽烈的温度融化横亘的冰川,却只得到沸腾的海水与溃散的云。我们像对冲的恒星,在光年之外相互撕扯,碎屑在宇宙间拉伸出瑰丽的伤痕。黄昏六点零七分,涨潮的影子开始疯狂生长,它们啃食我脚踝,将记忆拖向永夜。
亲,极昼尽头会不会有永不结冰的泪水?我抬头仰望,看见所有星辰都朝着你的方向溃逃。而我们的故事,不过是光年外的余烬,此刻才抵达彼此眼底。
◎芒种。
麦芒刺穿所有虚妄的丰盈。那些饱满的、低垂的,都是心事的空壳。风掠过时发出金属相撞的脆响,像你指节叩击我脊骨的韵律。
土壤深处传来旧年种粒爆裂的声响。它们曾吮吸过多少月光与血泪,此刻便炸开多少带刺的真相。它们扎入血肉时发出的沙沙响动,像极了那年你白衬衣擦过麦浪的声音。
此刻,眼底的渴切就像被灼日晒裂的田埂,越是试图用泪水浇灌缝补,就越是沟壑纵横。当我将最后一粒秕谷含在舌尖,尝到的竟是灰烬的甜。亲爱,这究竟是播种,还是以骨血殉葬?
◎小满。
未满的何止江河。你悬停在我命脉里的那滴血,永远凝在将坠未坠的弧度。雨水在云层中胀破,却浇不灭体内持续坍缩的黑洞。
他们说小满小满,江河渐满。可我的血管里奔涌着龟裂的河床,每道崩纹都蔓延成你掌心的命线,指向你我永远错位的时区。
那些余光酿成的苦酒在每个黄昏准时发作,沿着食道灼烧出蜿蜒的焦土。所有未曾说尽的话语,此刻在喉间结晶硅化,每次吞咽都剜出新的火山口。
亲,这微妙的临界点像不像你我之间?永远在抵达的前一秒,溃散成季风。任由那些戛然而止的期待,悬成无法射出的箭矢,让所有满蓄的张力在骨骼上钙化成珊瑚礁。
◎立夏。
所有开始都带着腐朽的余温。我在第一缕暑气里嗅到去年的霉斑,那些被积雪腌渍的誓言,正攀着蔷薇尸骸疯长。你留下的齿痕在锁骨上发芽,开出带刺的谎花。
闪电劈开记忆的茧房,蛹中沉睡的蝴蝶早已风干成标本。我目睹往事在滂沱中溃散,所有温存都蒸成灼面的雾。此刻,黄道再次逆向流转,树木在地图上折返生长。每个坐标都渗出盐粒,慢慢覆盖彼此沉没的经纬。黄昏被拉长得近乎残忍,像你悬停在0.618秒那最后一个吻。
当新绿漫过墓碑时,我们该如何悼念尚未死透的春天?
春殁。
◆我的春天,死在第27个雨日。
◎谷雨。
布谷鸟咳出血色的雨滴,将每个隐喻都浇灌成你姓氏的偏旁。
檐角坠落的叹息始终拼凑不出完整的韵脚,你种在我脊背上的青苔已经膨胀成诡异的菌斑。在每一个思念的日子,分裂成带毒的孢粉。
这场溯流而上的朝圣终究溃败。当所有胚芽都带着原罪破土,春天早已病入膏肓。我们还要在二十四节气里轮回多少次,才能学会不再相认?
◎清明。
杏花在伤口处次第绽放,每片花瓣都浸满陈年的血迹。我跪在记忆的坟冢前擦拭褪色的姓氏,纸灰盘旋成黑色的蝶,落在你曾亲吻过的锁骨凹陷处,掀起旧疾复发的风暴。
雨丝缝合不了时间的峡口。那些被反复折叠的昨日,此刻正从时罅中渗出暗红色的锈。风带来彼岸潮湿的呼吸,恍若那年你教我抚过的宫商角徵羽。
原来最痛的悼念,是活成自己的守墓人。 亲,究竟哪个世界才是真实的祭奠?
◎春分。
昼夜在刀刃上摇晃。我吞咽最后的光明,喉管被割出十二道断纹。你藏在影子里轻笑,说破碎的瓷片才最懂永恒的圆满。
带刺的春光里,每一片落英都写满禁忌的谶言。我弯腰捡拾时,掌心绽开带血的海棠。风从东南方吹来腐烂的种子,而泥土早已失去净化的力量。
思念在天平两端剧烈震颤,你栽种的罂粟穿透二十四根肋骨,在髓脉里开出妖冶的蓝。我们像两株逆向生长的植物,根系在暗处纠缠,枝叶却在光中背驰。这场势均力敌的角力,终将以共朽收场。
你说,平分春色之后,我们该拿什么填补命运倾斜的豁口?
◎惊蛰。
雷声惊醒冬眠的假象,所有预言都从泛黄的卦象里站起来,指向同一个死局。你埋在枕下的咒语开始发芽,根系刺穿血肉时带着诡异的暖。
那些被冰雪封印的旧约,正以融水的姿态渗透每道缝隙,漫过理智的沙堤。这场蓄谋已久的雪崩,轰鸣震碎了所有天机,风化成壁画剥落的赭虹,在碱地深处慢慢长成会开花的石头。
亲爱,解冻的密钥是否就藏在第二十九滴雨里?
◎雨水。
云层在血管里淤积。你遗落的字符在脉络中游走,凝结成细小的冰刺,划破管壁时溅起淡蓝的星火。我数着脉博等一场决堤,却发现所有的雨都倒流回眼眶。此刻,连呼吸都带着锈气,当月光在积水里碎成银针,我的伤口蓄满整个寒冬的重量。
此时,回归线上的锋刃刺穿正午,影子缩成滚烫的句点。当大地开始反刍往事,我们该如何吞咽这腥甜的泥浆?
◎立春。
残雪在瞳孔里缓慢消融,东风解冻了所有谎言。冰面裂开的刹那,我听见七百个春天同时破碎的声响。你埋在雪下的耳语抽出新芽,锯齿状的叶缘反复切割黎明。
鸟群尚未北归,我站在河床打捞誓言,却网满褪色的唇纹。当所有开始都带着腐坏的内核,苏醒便成为最温柔的凌迟。我的荒原,永远停在雪落的那个瞬间,任由涟漪浮出你最后的轮廓。
亲,这究竟是重生还是更精致的毁灭? 我终于明白,有些春天,生来就是为了见证死亡。
------候鸟第七次掠过黄经线时,我终将二十四道伤痕酿成了酒。那些在节气轮回里溃散的星子,此刻都沉在杯底闪着磷光。亲,若你途经我碎裂的疆域,请捡走那片带着体温的瓷。上面镌刻着我们未曾命名的四季,以及,所有来不及坠落成雨的云。
【写在最后】
所有季节都在灰烬里重叠。当夏的余温渗入春的坟茔,冬的残雪爬上秋的脊背,我们终将在时间的莫比乌斯环上重逢。那些烧焦的月光、溃逃的星辰、风化的卦象,都在熵增的尽头静静悬浮。
亲爱,不要擦拭记忆的铜绿。就让它氧化成永恒的坐标,标记我们存在过的证据。在平行时空的雨林深处,总有未寄出的信笺在燃烧,总有未完成的吻在裂变。当所有视线坍缩成奇点,或许会有两粒量子,仍在概率的云中执拗纠缠。
你看,琥珀里的振翅声从未停歇——那是所有未亡的春天,在灰烬里永恒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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