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家老宅

嘏嘏

小懒蛋 上来  预祝你生日哈皮！

多余

.    知道你回来啦 进来坐坐   快上茶！

嘏嘏

 

 

夜

 

窗棂上的月光，
看着尘埃在跳着寂寞的舞；
寻来一点烛火，
与影子在低语细诉。

过路风的声响，
惊动梦里那开始沉寂的湖；
画了一盏灯光，
在你翻过的那本书。

夜啊，你安静到忧伤，
那是安静到忧伤的旧时光；
梦啊，你甜蜜到冰凉，
那是甜蜜到冰凉的好地方。

夜啊，你消瘦到芬芳，
那是消瘦到芬芳的桂花酿，
梦啊，你简单到空旷，
那是简单到空旷的长短腔

 

执笔耕云

叩不开的门
一

这是一段一直萦绕在我心中的往事，在我的内心深处已埋藏了十六载，那是记忆刚进入世俗时期就已留下的恐慌、、、、、、、
或许生命就是一场道别，当你靠近她已扬帆远行。唉！只恨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去。也许这一切都是一个人的宿命或前世埋下的伏笔，但我始终都无法让自己释怀，总感觉自己还欠下太多的情感还未来得及偿还。
十月怀胎，瓜熟蒂落。我们开始带着长辈们的些许期望迈进人生的旅程，一路上串演着儿女，夫妻，父母的角色。一路篡改七情六欲途径着童年，少年，青年，中年，老年各个站台港口。带着多情，痴情，无情穿越在喜怒哀乐间。用那亲情、友情以及爱情附属着繁华都市的精彩。怀揣着仁义礼信谦，经历那风霜雨露的洗礼。
旋律的灵魂逃离世俗的氛围，节拍却困在现实寸步难行。人生短短数十载，好比过眼烟云。有人为了千古留名，传为佳唱。有人为求一份安定，庸庸碌碌。有人创下四书五经，受世人瞩目流传于千秋。有人戎马一生，保得一方疆土。荣辱徘徊在爱恨情仇中，无论沉浮都逃不脱一生沧桑。信仰的执着成为了人生路上的铺垫。为了下一代的繁衍和给上一代的尽孝，在处处是鸿沟的人生道路上风雨驰骋。
我常常询问自己，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往往得出的结论只有两个字;“等死”。生老病死是三界之内永恒不变的定律，而死却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之说。可在我看来生活就是一个战场，人生是一段没有预言的义演。客串着正义和反面，为了生存以及自己的信仰和向往，穿梭在欲界、色界和无色界的三界之内。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混沌初元世间本是空空如也，只是因人的匆匆过往而留下了太多讲不清亦道不明的故事。

二

那是九三年的仲夏，那时我还只有五岁，家里最大的姐姐也只有十二岁，那时我们姐弟几个都还在家。大姐二姐在小学念书，然而父母又整日里都在外面务工，所以白天时调皮捣蛋的我和三姐一般都就只有婆婆在看管着。深深地记得那个令人难忘的黄昏，父母比往常回来的早一点，还买了我们很少吃到的蔬菜回来，（其实也就是别人挑剩下来之后卖不动的菜父母才舍得买，因为家里孩子多，能让我们吃上一口饱饭父母就已经眉开眼笑了，在市场上买菜回来那就算是破天荒事情。）我们端着母亲炒好的苦瓜和毛豆去给婆婆吃。
那时天色还不算晚，依然隐现着残阳逐月的画面，河西那头于天接壤的山峰上还承托着一抹红霞，天际漂浮的鱼鳞云霞尤为可见。我和姐姐们穿梭了几条纵横交错的小巷，走进了那已是满墙青苔的古厝，我们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婆婆的房门前，咚咚，姐姐敲响了那块已接近腐朽的木板门，开始的时候姐姐敲打打力度很轻，生怕一用力就会将这扇犹如纸糊的门敲个千川百孔、弱光四现，那样婆婆这条汪洋中的古船就再也没有避风的港湾了。门板敲响了门内却没有动静，咚咚咚，姐姐以为是婆婆睡着了又加大了一点力度敲了几下，可里面依然是那样的悄无声息。
砰砰、砰砰砰、姐姐开始有些急切了，她用一只幼嫩地的小手使命地在那扇古老得已呈现斑驳的木门上来回地敲打了无数次，犹如在呼唤着重生的力量，门内依然还是那样的平静无波，姐姐已经有些无助的着急了。我以为婆婆又生我这个调皮孩子的气了，还是孩子地我无助得有些取闹般的啼泣，姐姐们也开始了放闸般的嚎哭，我已经记不得是哪个姐姐跑回家叫来了父亲，父亲看到那镶嵌在墙壁中依然纹风不动的门和已哭成泪人的孩子们父亲也一下子就乱了方寸也用同样的手法敲打着门阑，久敲不应。父亲转身走出来到窗前试图拨开窗户看看房内的情况，试图未果父亲只能颓丧的敲打着窗棂，趴在窗前呼唤着婆婆的名字，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在祈求大人的原谅。
最后父亲无奈的将门撬开，门被撬开之后父亲找来了蜡烛将其点亮，当光芒照亮整个房间的同时父亲被房内的一幕吓懵了，被褥和衣物撒了一地，婆婆人仰马翻的躺在了坑坑洼洼的泥土地面上，（当时的老宅子都没有水泥地板，除了没有杂草以外和外面的泥土是一样的。）有一只脚还搁在竹床板上，姿态不扬的死状不难让人想象婆婆在死亡边缘时挣扎的痛苦，可据临房的婶婶描述，婆婆在死亡过程中不曾有过半句嚎叫以及啼哭，在世俗的氛围中暴风雨的前夕总是那样的平静，没有宣告、没有预兆，婆婆默默的独自承受着心如刀绞百蚁噬身的酷刑。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那种欲哭无泪的心境、那种哑口无言的委屈伴随着婆婆踏上了黄泉的单程归途。（这一切细节都不在我记忆的范围中，是事后母亲告诉我的。）
当时婆婆膝下已传至第四代，就是大伯那一脉已传至曾孙，平常婶婶在家务农无心看管孙儿，就将我那一岁多的侄儿托给婆婆代为照料。就在照料孩子的事情上婶婶和婆婆起了争执，婆婆一气之下就将自己反锁在了自己的房内，幽灵的呼喊将一生无病无灾的婆婆带向来万劫不复的深渊，她就此走完了享年73岁的人生旅程，去往了那个未知的天国。
入棺的那天夜晚整个灵堂里都是歇斯底里的嚎叫和啼哭，却始终都唤不醒失去了灵魂的躯体。父亲和姑姑是婆婆在世为人时的心病，也是婆婆走后最痛不欲生的子嗣。送完婆婆最后一程之后父亲开始有些郁郁寡欢，姑姑也得了一场大病，痛心疾首的悔恨让父亲和姑姑陷入了丧母的悲痛。
我不知道当时婆婆是用什么样的神色去看待这个令她厌弃的尘世，又是什么将她生存的欲望一点一滴的泯灭吞噬。她又需要多大的勇气去作出那个一抿解千愁的动作，当她作出决判之前可曾犹豫不决，手中的暖壶是否举起了又落。当敌敌畏在她腹中还未发作之前她可曾有悔恨，她是否又有想过要呼救求生。对于那些还在姗姗学步牙牙学语的子孙她又可曾有过牵挂和不舍，她是否带着悔恨和牵挂辞别了尘世去往了那个她终究要去的地方，在尘世间她是否有着未了的心愿，或来不及偿还的债，不知在那单程的旅途上她是否会有孤独和无助，她是否又期盼着黄泉的尽头有一个孤魂在守候，这一系列的置疑至今我都未能寻求到那一个个再也没有回应的卷答。

三

急景流年，物是人非，眨眼间日出日落已成了几千个轮回，当年的孩童已为人父，当年翻掘的新土已长满了杂草枯木。今天我从外省回到故里探亲，再过几天就是传统时节中的清明了，往年每当这个时节我基本上也都会回到故里，因为我要去给婆婆挂钱纸（扫墓）。今年因为假期的局限我提前就去看望了婆婆，从金鸡山回家之后，（婆婆的墓地）莫名的冲动让我时隔21载，峰回路转之后竟然问起了婆婆生前的世事，我从婆婆的逝世开始又向父亲重新将这个话题拾起，从终点逆江而上追溯着婆婆生前的点滴历程。我知道可能会牵动父亲那久久未能愈合的伤口，或是将那已经修复的筋脉再次愈烈。让我意外的发现是，在这些年来父亲似乎已经从之前的那个沼泽泥潭中挣脱了出来。父亲在追忆的过程中没有我意想中的老泪纵横，他淡定的回忆着自己母亲生前的点点滴滴。
从父亲的回忆中我才知道婆婆的全名叫：曾全英，1919年出生于赣江边上的曾家村，祖上世世代代都是给地主做长工讨活计，没有上过私塾去接受良好的教育，在当时是彻彻底底的无文无产阶级者。开始抗战那年婆婆下嫁给了我那做了一辈子屠夫的爷爷，（当年的屠夫也只是逢年过节给大户人家杀头猪换取两斤猪肉，换取的猪肉都会拿到市集去变卖换取生活的所用品。）嫁给爷爷也并没有改变婆婆的生活以及命运，日子依然是过得紧紧巴巴的，爷爷在不杀猪的时候也只是去地主乡绅家里打短工，那时曾祖父去世的早，曾祖母改嫁到了水西，家里的重担都在爷爷身上，使得那时的爷爷特别显老，爷爷的胞弟也在饥荒中英年早逝，至此让爷爷陷入了失去所有至亲的不堪境地。新婚后不久就开始进入全民抗战的白热化阶段，地主乡绅有钱有势的大户开始收拾细软开始往安全区逃亡，至此婆婆和爷爷开始过着朝不保夕衣衫屡屡的生活。
1942年婆婆产下了长子也就是现在的大伯，取名为“云”全名：肖道云。（当地取名的字谱在《笔耕风云》中会有详解）抗战结束那年产下长女，（因为不敢冒犯死者，所有未能向父亲问起大姑的名讳。）直至内战结束新中国成立之后才又产下二女。（小名秋哩，全名不详）此时全国上下一片和平欣欣向荣，爷爷也开始了重操旧业，拾起他的屠刀。家里条件开始慢慢转变，爷爷杀猪换回的猪肉有时也能上得了餐桌，不是每次都需要拿去市集换取生活品了。
54年、56年、58年婆婆依次产下次子、三子、四子取名为“华、珍、招”，应证了古国的伯仲叔季，父亲本应排行老四。最初爷爷给四兄弟的名字本来是（云华珍宝）的字祥，可在父亲还未出世之前已三伯夭折早逝，“珍”字被一个外来的养子盗用，（因外来户在族谱上是不享用名号的，只是外来户的养父有势才将此字盗用）后来父亲出生后因“珍”已名存实亡，所有给父亲改字为“招”，就此两个伯伯都喊父亲老三。
婆婆一家的生活在当时过得也还算充裕，虽然不算大户人家但因为爷爷是屠夫的原因家里顿顿都能开荤，按村里老人的回忆说：碗底个牛堆得跟山央尼，恰饭竿尼都看不到面。（说大伯碗里的肉堆的跟小山似的，扒饭的时候都找不着脸了。）那就些年家里的条件开始好一点，村里的好几个年轻人都跟着爷爷开始了屠夫生涯。可好景不长，爷爷因为早年丧亲之痛和过度的劳累，在父亲出生的次年就已踏上了西去的不归旅程。爷爷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却给婆婆埋下了孤苦一生的伏笔。

执笔耕云

前面的先发到这里，后面的还在写。

执笔耕云

请大家帮忙修改不足之处，后续我会将完整的帖入墨版。

执笔耕云

因为只是草稿，可能会有错别字或前后颠倒的字样，还请大家将就着看。

多余

       

       我们带着长辈们的些许期望迈进人生的旅程，一路上串演着各种角色。一路篡改七情六欲途径着童年，少年，青年，中年，老年各个站台港口。带着多情，痴情，无情穿越在喜怒哀乐间。用那亲情、友情以及爱情附属着繁华都市的精彩。怀揣着仁义礼信谦，经历那风霜雨露的洗礼。


     人生短短数十载，无论沉浮都逃不脱一生沧桑...  匆匆过往留下了太多讲不清亦道不明的故事......

执笔耕云

四

因为曾祖母的改嫁爷爷这一脉的亲朋本就早已稀薄，然而至从爷爷走后却又几乎成了割袍的陌路避之不及,都拉开了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每每都会摆下那空门阵相迎这久别的血亲。关于他本家的一切随着他的仙去都已烟消云散名存实亡，更可悲叹的是竟连一寸容颜都未曾给世间留下，让后人想瞻仰一下他的容颜都无从寻觅，若不是还遗下了这一大帮子孙都不会有世人记得他到世间游历过一番。
平稳的生活渐已日暮途穷，一切的突发如上天拟好的旨意顺理成章的繁衍滚动着，没有外援的协助婆婆只能用自己的双肩托起这个家从新的起点，迫在眉梢的无名之火燃尽了昔日仅存的硕果，日无斗粮夜无席宿（前期还是有地方住后期都是借宿，后文有解。）的光阴随着暮霭开始蔓延人间眷顾着这个生途渺渺的没族残家。
身无长物的爷爷在走后唯独给婆婆留下了祖上的四简单房和一垅猪圈，在他走后的没几年大伯已娶妻生子就开始了自己的婚姻生活，大姑也随之嫁为人妇，婆婆将入门左手边的两间房屋给了大伯以及孙儿寄居，将两女儿安在右手边的第二间房里落榻，自己则在第一间房中把孩提之童的父亲夜夜揽入腋下酣睡，二伯则需夜夜挑灯爬上楼辅住进那鼠患横蹿的阁楼。
婆婆那时居住的房屋我小时候经常去，那时家里孩子多我也住进了以前二伯每天都需攀爬而上的阁楼。（此部在后续文体会有摘要，在此就不详解。）昼日的屋宇堂侧亦如黑夜的弃子贪玩的厉害忘了归去，也不知其母又怎放心将其遗留在此。每每要进偏房之时都需在外掌灯而入，深怕触手就能抚摸到其子光滑的体肤然后又将手迅速缩回捂住自己惊错得几乎哑声的唇齿使其不得妄言，否则就会被黑幕片片撕碎嚼食。
如果说整间屋子是浩瀚的夜宇那么灯盏上的烛火就如雨夜的星点忽安忽明，始终都照不到近在咫尺的砖壁。每次进去都只有迈着细小的步子，深怕一个跄踉就会用鼻子或额头和那黑乎乎的铜壁来个亲密接触再摔个四脚朝天不省人事。
十几平米的房间里用两张木凳（自己用五根大小不一的圆木敲钉而成的，后面被父亲劈成了柴火棍）支撑着一张犹如竹排一样的床榻（竹子一劈成二，两端的中间处用麻绳固定住的竹板），每次爬上竹榻都令我毛骨悚然总担心会有万箭朝我蜂拥而至，那一根根竹刺突然将娇小的身躯扎成椭圆的刺猬，又如身立危墙之下或处浮桥之上随时都会坠入无底深渊被摔成粉身碎骨体无完肤。
进了房门除了能看见一张左手边紧挨墙角铺垫的竹床之外，就只有右边的墙角里用废木搁积而起的柴堆上放着一只陈旧的棕色木箱（父亲后来告诉我说：“那是你婆婆出嫁时唯一的陪嫁品”），和搁置在木箱旁地的一个米缸以及一节长凳，其余就再无它物。即使物件寥寥无几但黑暗使整个屋子在触目之间依然很局促，伫立当庭总令人感觉连呼吸都无法正常进行的狭小。
长凳的上空是一个平米左右的阁楼空旷区，二伯每天就是从这里爬上阁楼。二伯上阁楼时还没有我后来爬楼用的云梯，每每都是婆婆站在高登上将二伯托起直至头顶而后而后二伯抓住楼辅攀爬而上，次日清晨婆婆又将程序颠倒一遍将二伯从云端放入地面。

执笔耕云

五
婆婆不忍将丧夫之痛横加在无辜的子女身上，本已残破不堪的家境婆婆依然借款替伯父凑办了婚宴，让伯父风光的将婶婶娶进了家门。婶婶隔年产下一子，为肖家添后，婆婆脸颊泪流两行泣不成声呆呆的伫立原地，迟滞片刻之后转身捂面夺门而出，是夜爷爷灵前端坐一孤孀告慰亡夫之灵肖家添丁他已为祖之事。
婆婆在四十六七岁就已占据了祖母和外祖母的席位，本应退居二线坐享天伦，命运的捉弄却使她反其道而行之，逆江而上重复着母性的慈悲。大伯将抚养三个弟弟妹妹的重担架在了婆婆一个人肩膀上，这对于失去了丈夫的婆婆来讲无疑是雪上加霜。大伯结婚那年父亲才刚刚挣脱襁褓的包裹，整日在外奔波的婆婆将步履踉跄的父亲丢给了当时只有十岁的二姑在照看着。
士农工商四子在此地唯独只有农子幸存，其余三子皆以夭折在了梦境的摇篮中。解放初期地主乡绅受到严重的打压，所有的良田土地都成了政府的公有制财产。当地民众以组划分生产区域，几个村归纳为一组进行组织性开工生产。农忙的时候都在田里播种插秧割水稻，农闲的时候各个小组就会安排去修桥铺路堆河堤。
家里没有了来源，婆婆不得不承担起家里的所有开销。婆婆放下了她本应拿着的针线，和男人一样拿起了锄头铁锹在那山里田间奋力屠杀，用她弱小的身躯挣取着那微薄的收入支撑着这个眼看就要支离破碎的家。当时公社组织民众开工讲究工份制，上工的男人食八份女人食六份，然后每份又按本村的标准进行划分为钱币，按父亲的说法婆婆每天的奔波劳累只能得到2毛4分钱的微薄收入。
爷爷的逝世让婆婆常常受到村里的冷眼旁待挑唆讥讽，使这个慢慢进入风烛的老人求生道路无其颠簸。贫困潦倒本不应是一个孤孀的过错，而婆婆却要用着苦累心酸支撑起这个家族的存亡荣辱，她想看到这个家族开枝散叶摆脱贫困潦倒的无望生计。记得父亲提起过一记令他铭记于心的往事，在有一次开工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村里的村长和会计既然按住了对上（组里）的蒸盖（盖住盛饭的木桶上面的盖子）不让婆婆盛饭，这让晚饭就只有一碗刷锅水的婆婆饱受了饥肠辘辘的滋味。
内战之始的颠簸让大伯没能进得了学堂，这在婆婆的内心是一处无色的烙印。所以每次往锅里下米的时候那都是够孩子们吃饱的量，即使是残羹剩饭都没能给自己留一点，只能靠刷锅的那一碗米汤来解决温饱。婆婆用自己勒着腰带冺着泪水攒下的一点点积蓄将二伯和父亲送进了私塾，这是她对于后世唯一的一点期许和愿望。
66年的文革将婆婆寄以的期望在莫名的悬浮漩涡中撕碎的七零八落，还在学堂就读的二伯和父亲统统被这场无情的暴风卷入了社会，就像突然从葱葱绿洲卷入荒芜的戈壁。那些随风吹向了远方的期望后面就再也没有回来，76年文革截止父亲已经跟人学徒好多年了，快进花甲的婆婆也就无暇再去料理父亲的学业了。十六岁的父亲也早已成为了这个家庭里的生力军，为了日出之际的三餐饱饭而鞍前马后舍生忘死的暗度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