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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我的一位朋友,对着我讲佛说禅,她聊的是口若悬河,眉飞色舞,我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她感叹孺子不可教也,作如是说:你与佛无缘,也许永远也无法禅定。
我笑着答:别说的这么文绉绉的,你直接说我没有慧根得了。
多年以后,她在世味中穿行,尽染人海况味,无从说看破,连起码的淡定也无从说起。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暮色风中,她流着清泪,伤感的对我说:那时经历的少,什么也不懂,还在你面前大吹特吹,人间的烟火况味,原来不是书中的青山、止水。
我仍笑着说:你当初说的那些我不懂,你现在说的这些我似乎有点懂,但我真的没有你想得那么多,真的。
她破涕一笑道:简单真好。
我还是面带微笑,任她的头靠在我的肩头,任她的泪水打湿我的衣裳。她骂我没有同情心。我说我若也跟着你哭,都伤了谁来照顾你。那种表现,弄得自己跟个老大妈似的。
她经过一番又一番跌跌撞撞,终于安定了下来。我依然数年如一日的,时而平静,时而也起微澜。
至到有一天,无意中读到宋代保福清豁禅师的一首诗,突然间发现自己其实之前也是蛮装的,很多时候装着深沉,装着“有所悟”,装着好象什么都看透。其实,什么也不懂。所以总是浮躁。日常生活与工作中没有表现出来,那是自己还有那么一点清醒,知道工作的重要性,知道不管你怎么滴日子还得要继续过。
保福清豁禅师诗中这样写道:“
世人休说路行难,鸟道羊肠咫尺间。
珍重苎溪溪水畔,汝归沧海我归田。”
禅师用28个字,极为平实的语言,向我们讲述着人生哲理。他说,无论世路多么崎岖,世人行走在其间多么艰难,可是这一切,在咫尺之间就可以超脱,在眨眼之时就可以无存。是谓,人心有所求一切皆为苦,人心无所求一切看为乐。人生于世,心中所求之事太多,欲念太多,贪痴久作,当你不能如愿以偿时自然苦恼就多。倘若心性淡然,心境清幽,无争无欲妄,那么诸多苦恼,也就无从缠心。就如山间溪水终归沧海,去到它该去的地方。就如溪边之人,终归有一天一抷黄土掩埋,所有的繁华一点也带不走。无论山水花草人鸟,都有其各自的归属,都有其生存的法则与生活的空间,每样每样其实都不一样,所以,一切随缘而定,随遇而安。
可我们毕竟是凡人,生在这尘世间,有时候会自然而然的期望得到平凡的烟火幸福,希望可以入得红尘,不染烟尘。
但我们都明白,这样的想法是很可笑的。有希望与期许就有欲念与贪痴,为情为权为物。只是有些人分得清轻重,分得清可取与不可取。
世事于我,多有相违。世事于你,但莫相违。
我无法做到象禅师那样禅定如磐石,妙明真心,以浅显的语言警示他人。
但我可以为了这场相识,为了这份尘缘,在千里之外深深的为你祝福,祝福你:一生平安!万事如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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