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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八月廿二,雷阵雨
广州已有入秋的感觉,早晚倍觉清爽,不再一早便见毒日光。
晨起,习惯先到阳台伸个大懒腰,再看看茉莉花,绿萝等一众绿色植物有否在一夜里长出新芽,
倚栏望楼下跑步,打球的男男女女,打太极耍花剑的老爷老太,一天的日常生活开始。
小径偶现金黄色落叶,凉风拂面秋已悄然来了。
这几日午后更是有飘泼大雨来降温,若躲避不及即便是淋一场也畅快淋漓。
这时节正是新生军训,今日猛然想起2000年时自己军训时的点滴,
穿上质地粗糙的迷彩装,顶着艳日汗流浃背身心抽离的正步走,跑步走,向左转向右转。
眼前晃着教官的影子。他是位身形伟岸,心善面酷的东北汉子,仍记着他可爱的小眼睛。
那时如此稚弱,简单。才离家,身边是不熟的同学,陌生的环境,生疏的空气。
总是做不好他的指令,总是走到面前拍下我的帽沿,没有更严厉的指责。
午休的时间也会有寝室个人生活卫生检查,十九的我总是邋遢。
一听有检查的讯息赶紧把被子糊乱搅一堆,再打开抽屉把桌面上的瓶瓶罐罐统统扫进去,
鞋子也是左一只右一只在地上成不了对儿,在我慌乱地想做合格的新生时他总一推门进来看到可笑的我。
然后将我的书本和日用品在柜子上排列整齐。
七天,很短。离开时我并未像有些同学那么热情地去送他,或许是我太冷漠。
军训结束时逢国庆节,同学都结伴回家。
而我拖着皮箱子站在宿舍楼下举目四望欲找个伴,可是来往陌生的人群里找不着温暖善意的脸。
心急如焚,等待归家却找不着北的心情腾然的让眼泪肆意流下,
不知什么时候他在身后说:“没有同学一起回去吗?家在哪里?。。。”
忘了当时还说了什么,仍记着他问了我的BB机号码。
辗转回家后不久BB机响了,回电话意外竟是他的来电,
粗旷的声音却传递细柔的关心,像是多年的朋友一聊竟是半小时,
隔日BB机又响,怕父母知道于是跑到街对面的公用磁卡电话给他回电话,
几次通话后,约着假期前一天到校见面,笨笨的女孩却也不腼腆地答应了。
那天,我还是先到了在离两人最近的公交车站等着。
远远地见他着生活装帅气阳光的走来,站在他身边似乎灿烂的阳光会一直陪到夜晚。
我们只是在市区随便逛了一圈,送我到校门口就分开,
以后他来学校看过大家一次,晚自修时呼过几次我的BB机,
那时戴着学习委员帽子,不想做另类,渐渐怯懦不敢,故意疏离,
仍至同学们知道他退伍去部队里看他,我仍极恶的没有去见一面。
多年后想起他,心里甚觉歉意,期翼着能茫茫人海里再见他一面,
可是好难,于是就织成了一结,不知如今他好吗?
周诚,你还记得我吗?当年那个哭鼻子的女孩子。
哪儿才能找到你,面对面向你说句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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