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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事系列(我是近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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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6-7 10: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谁可记取

彼时欢颜


[ 本帖最后由 有时回忆 于 2007-6-10 17:2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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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7 10:31 | 显示全部楼层

好了伤疤忘了疼

一般来说,可以称为伤疤的,应该是流过血,结过痂,脱过皮的创痕。所以,我对心里那些残存的疼抹去不提。一是不确定有疤在。二是始终在疼着,轻重缓急的差别而已,何况似也难忘。在这儿,还是说说身体皮肉上的恩怨。

我的身体在医学上有个专用名词——疤痕体质。被蚊虫叮过也会有痕迹在,简直处处留痕。经常在沐浴时对了自己颜色参差的躯体发愣,然后叹口气,想想水浒里有条好汉绰号曰“浪里白条”,然后再叹口气,提了香皂使力搓,最终效果不大。这让我特别钟情于所有原木的装饰,没有漆过,婉约的疤瘌星罗棋布。

有记忆以来最早的伤疤诞生于1977年的初夏,创造者是邻居彪哥。那时的娱乐很简单,尤其男孩,百分之八十的游戏都需要身体直接对话。斗鸡,撒雁,拔河,群殴等等。其中比较经典的一款我们这里叫“骑马仗”,即双方各自由本方队伍中年龄较大,较威猛的小孩肩着较小,较灵活的,然后整队相持,然后首领发一声喊,大家混战一团。下面的马负责闪挪腾移,追逐逃跑,上面的兵负责把对手干脆利落地掀到地面去。一时间呐喊连连,诸如“你龟儿子格老子还不下来”、“还不遭”之类的叫嚣震野,顷刻间人仰马翻,煞是好看。不过这属于典型的高危作业,头破血流是家常便饭。那时的父母也洒脱,不怎么管。

那天彪哥自告奋勇做我的马,想威风又怕疼,我一时犹豫不决。彪哥神勇,扛了我就走。装腔作势地挣扎两下后,我迅速沉浸在一种角度拔高的新鲜感之中,四周的景色别致地摇晃,洋洋得意的同时心底泛起一丝纳闷,怎么一高起来就和草啊,路啊失去了亲切?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距离的魔力。

到得战场,马嘶人喧,没怎么明白过来,我就被掀到地上去了,而且是标准的前俯冲,眼前一黑,倒没觉着疼,就想:“我死了。”醒来时,是妈妈和彪哥母亲陈姨两张焦灼的脸和撕心裂肺的疼。我伤在鼻梁和嘴唇之间,医学上有术语叫“危险三角区”。缝了七针。医生大力感慨,伤到那儿没出其他意外,万幸得很。年纪小,恢复得快,不久便如常。
只是听说那天我不是让人给掀下去的,是彪哥自己腿软把我扔下去的;又听说彪哥被龚叔、陈姨吊在门梁上一顿好揍。而彪哥,开始躲着我了。想再跟他出去玩,很难找到人。妈妈听说我要找他,也冲我瞪眼。于是,更多的时候,我只好趴在阳台上,看外面的麦田、小河、欢乐的同伴。

几年后,彪哥考上大学,我进了初中。他暑假回家,不再做马,而是抱了吉他,在过道里拼命的拍。每当音乐响起,我就提了小凳,跑过去坐在他身旁。过道里会立刻有浑厚和稚嫩的和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而妈妈和陈姨,常常倚在门边,对着我们无可奈何的笑。彪哥在拍打吉他的空隙,还会拍拍我的头,仿佛在敲一只拨浪鼓。伤疤好了,哪里还有疼。

“大哥哥好不好,带我去捉泥鳅。”

歌声依稀。


[ 本帖最后由 有时回忆 于 2007-6-7 12:5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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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6-7 14:05 | 显示全部楼层
看题目和第一楼的那8个字,以为接下来的楼层是和伤怀里不开的,想不到是这般的童年趣事,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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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月月 愛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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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6-10 14:26 | 显示全部楼层
HOHO,美好的童年。

该笑的时候没有快乐,该哭泣的时候没有眼泪,该相信的时候没有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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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0 17:2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是近视眼

我的近视和其它同学略有区别,主要是两个.
一是起源不同,有的是后天,而我的是先天,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遗传了.而且这个发现是我自己完成的,在初中有段时间比较喜欢科普知识,对UFO系列产生浓厚兴趣,顺带着就在一本资料上发现父母双方有一方高度近视,其子女遗传近视的可能性为30%,我就被老天归纳到这30%里面了,在不平的同时,我从此充满对少数派的坚定同情.
  
二是方式不同,其他同学比较普遍的应该是比较纯粹的近视,而我则掺杂有高度的散光,对眼科知识略有了解的同志都知道,近视不可怕,散光方致命.这又导致了我对纯粹的无端向往,深刻痛恨自己得病都是复合型的.
     
近视的烦恼,我以为是人生烦恼系列中比较隐晦的一种,很容易被忽略,
  
记得最初感到它的所在,是第一次做家务,大概十岁的时候,那时我已经拥有了近五年的佩镜史,由于是独子,我的劳动觉悟一直比较低下,而那一天忽然就有了做点什么的冲动.我选择的是最最简单的项目---给父母盛饭.刚揭开锅,一股热气便迅猛袭来,于刹那间把两块镜片笼罩得密实无比,这使得才十岁的我就深刻地感受到了整个世界于瞬间消失的恐惧,哪里还顾得及下勺子,丢了碗就冲出来哭.
     
进了中学,一天天地看见自己身边的眼镜日益增加,心里有着阴暗的舒坦,仿佛一个老犯人瞧见新进来的家伙越来越多,无形中就有了种资深的平衡与骄傲.
当然,烦恼依旧,并不因此而消失.这时的烦恼和同学们有着惊人的相似,还是因了学妹,少年维特的烦恼具体到自己身上就是近视的噩梦,先是不断有学妹询问自己取了眼镜后是不是连路都不能走,言下之意如我这般连人都无法看清的人是不大配有喜欢人的资格的;接着是近视直接影响了自己展现魅力的机会,那时的舞台很狭窄,最好的展示机会莫过于在运动场上熟练地操纵大球或者小球,而眼镜的存在对于这些活动是有极大的羁绊的,上篮球场我就根本不敢抬头望蓝框,上足球场则看见高球来首先不是去争顶而是抱头鼠串,就连打打乒乓球都有动作过度激烈而把眼镜甩飞掉的危险,这样,在我陆续摔碎了十来副眼镜并被妈妈痛殴之后,于某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我决定了放弃,"老子打不了球,就去打人."就这样,一个体育爱好者消失了,一个早期校霸诞生了,近视之流毒,可见一斑.
     
不是没想过解决,最开始认真做眼保健操,真的把那音乐当成了天籁,摁太阳穴,转圈,做完后努力睁开眼,在心里诱导自己幻想真的清楚了一些.后来听说常望绿色的东西有用,便经常站在窗边看高高瘦瘦的梧桐身上宽宽胖胖的绿叶.后来的后来又尝试过练功夫,盘了腿,把全身力气运到指尖对着眼皮戳.最后听说可以开刀,抱回一大堆资料研究好久,还是不敢."如果老天非要我丢失一样器官,什么都可以,但是我绝对不能丢掉眼睛."我这样对妈妈解释到,从此安心,做我的近视人.
     
依稀记得若干年前,有一次大家喝醉了躺在KTV包房K歌,有个妹妹趴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其实你戴着眼镜的样子很有味道的."我略微怔了一怔,忍不住幸福地笑起来,转头再去瞧,她已经醉去.还记得那时的歌名《你是幸福的,我是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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