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怎能轻易地打开通往你的朱红大门? 今生太漫长, 怕脚落城桓, 你前世烙刻在我脚心的朱砂痣, 已成碎红,满地。
城在我胸口, 我在城中央, 看不清,哪一世我是藤萝, 哪一朝我是插在你城头的旗幡, 不待你心头的擂擂跫音风声水起, 我早已为你,猎猎鲜红。
痛原来是为了不痛。 那么,亲爱的, 渡你的胡须于千回百转, 探看我的额头, 把那光洁,轻轻刺痛; 助你指尖的烟草, 启开我瘦弱的唇, 抵达我的心肺附近, 噬咬,如蚁。 如此,我亦无痛, 因为,来时, 路只有一条, 归去, 你已抚着我的肩胛, 为我备好了整夜的祈福。
……然而,分明, 城的另一侧, 有清泪在蜿蜒, 一行相聚, 一行别离, 跌落, 只为滋养你干涸的城根。
你是我胸口不痛的城, 坐在你的根部, 坐在你深邃的沉默之上, 成就你的高耸, 目视你径直走往一幅油画, 成为圣城。 而那个用长歌曼舞为你奠基之人, 匍匐在今生难愈的伤口边缘, 剥茧,抽丝, 用身轻,护守你 一城的清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