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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是花,白色的是云,碧色的是草,淡紫色的是浮动流转的空气……其实真的没有那么缱眷琳琅的,只是散散淡淡的彩墨样,自由铺展着一些疏离的断章,随意。
这是今年入春以来第二个仿佛带着色彩的梦。我还是不能确定,人的梦境到底是彩色的还是黑白的,或者是笔墨所不能形容的某组色调,又或者是醒来后重忆梦境时为它披上了缤纷的彩衣;其实这都没关系,梦而已,无心的。
春草总是很热闹,杂哄哄的生长着,一不留神,遍野都被侵占了去,满目的黄绿。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置身于一片平坦的香草谷里,其实并没有闻到草香,但那就是香草谷,一定是的。高山是高山,流云是流云,远的很远,散的很散,卷动着的;身边起起伏伏中点缀着星点的嫣红,只是嫣红,摇篮一般温柔的感觉。
手里依稀拿着笔,哦,紫竹杆儿的羊毫笔,为什么一定是紫竹杆儿呢?羊毫是白色么?或者是黑色?姑且是紫竹的、白色羊毫吧,只是没打算写点什么,拿着就很塌实。风吹过来了,对的,就是那种淡紫色,黎明天际,太阳光线没有完全反射到的地方,青蒙蒙的亮光缠搅着一片片绯红的色儿,有飞扬着的透明羽翼。软软的草茎暖暖的,很熟悉,是被阳光照过的味道。发髻散了,翻来转去的绕乱了一边,原来我一直都是躺着的呢。这两只白粉蝶儿真是淘气,绕着散乱的发丝飞个不停……
山涧里的水和我想的一样清澈,沁凉沁凉,看上去甜甜的,没尝上一口,可惜了。淙淙的碧瑶划过沙砾,有白芷依水而生,幽幽绕绕,连青黛的山石都和颜悦色起来了。我怎么就想到了《青蛇》的片头呢?张曼玉的演技好得没话说,举手摆袖,就是一出妖妖娆娆的折子戏,把个贪恋红尘的蛇精演得栩栩如生。人生如此,浮生如斯,缘生缘死,谁知,谁知?可能她就是青蛇变来的吧,演了一个我们知道的张曼玉而已,我们都被她骗过去了。
花自飘零水自流,不是流水无情,是时光不肯惜花才对。这不,桃花瓣儿又满满地聚在水流转弯的地方了,才开了几天,还没人见到枝头眉梢的风致,就落下来与流水作了伴。这就是春天里的落红了,谁知道那是为了结果还是护花,落下来后总有些可惜的,所以才有了《葬花吟》呵~~想来看去,我决定还是喜欢白芷罢,开得零落了些,但清秀典雅,还有香草一样的味道,不过香草味是暖的,它是清冽的,隐隐约约的淡然,和山里的水一样。
刚才怎么就没想到要摘一朵白芷花别在发间呢,大概想傻了!云流动得快起来,有些珍珠灰似的,要下雨了吗?还没见过山雨微眩的模样儿呢,心里盼望起来。风大了,吹得头发更乱,本来就散掉了,也没扎起来。这是哪儿啊?那两只白粉蝶和桃花一起随流水去了吧,竟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不够意气呵!
地在移动,象自动扶梯一样,不对,其实更象流水线上的传输带,笨死了,那自己不就成了半成品咯?我在想什么哦,还不下雨吗?天也是在移动的,忽儿就把一小半的苍穹换成了星辰流转的沙盘,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结尾了,因为我忘记了是怎么醒来的呀。山雨下了吗?春水涨了吗?白粉蝶和紫竹羊毫呢?还有我的白芷花和淡紫的香风……梦里的天地就象电影幕布一样变换着春天的风情,我独自站在中间,看一日一春的风景,就这样吧。
后记:
做梦,我相信确实是无心的。就象日光之于漏刻,云朵之于影子,带着有些类似的过往,划过某个生命的历程,留下错愕的欣喜或微碎的感动,然后交错向不知何处的彼方。今天,我杜撰了四句并不能概括全部的五古来结束这次邂逅,相同于前一次用一副随手调出的图片挽留下些许有关“玫瑰荒城”的记忆,仅仅是细微的波痕,曾经有出现在我沿途风景里的可能。
过不多久,或许对当时已经了无记忆,只留下这些不成行的屣迹,为过往谱写一篇梦幻的摇篮曲。
[ 本帖最后由 锁诗 于 2007-4-22 12:35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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