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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也许一切不该发生的事情都是从这时候开始的。次年二月初，我要到内蒙呼和浩特联系一批业务，临走之前我告诉了她，送上车后，她没忘捎带一兜水果。更没想到的是我到沈阳后，将近晚上八点钟，梅子突然打来电话，说天气预报明天普降大雪，不能走就不要走了，实在要走的话就买件棉衣套上。一句话让我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想象不到毛手毛脚的她，还有如此温柔体贴的一面。对了，还有一次谈到文学，梅子说她喜欢散文，我当时一愣，给我的感觉，梅子是不应该属于喜欢散文的那种，梅子反问我，那我该喜欢什么。我说散文属于那种文静的女孩，梅子笑着，但从那次我对梅子的看法就开始有所转变，看到了梅子身上那种女性的温柔，只不过这次是切身体会到罢了。
而真正喜欢上梅子是在六月份，公司组织一批业务突出的职员到九寨沟旅游，恰好我们是在一组，于是结伴而行。梅子和我都喜欢冒险，在登上一座山后，才知道什么是上山容易下山难，面对陡峭的石梯，梅子不由自主的把手递到我手中，在那一瞬间，我的心一颤，一种喜欢之情不断翻滚，真想就这样牵手一生。在走出石梯后，我独自一人跑下山，扶在桥栏边，眼望远处潺潺的流水，象是在静静的等，等待梅子的出现，而心情却怎么也平静不了，接受不了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感情。
其实喜欢和爱只是一步之遥，在无数个夜里，我常常把喜欢和爱区别开来，觉得喜欢一个人没有什么错，于是就放任感情的发展。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梅子的一言一行都牵动我的心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已经不是简单的喜欢了，才知道爱一个人好难。有一天，梅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心情特别低落，到下午没人的时候，就一个人偷偷伏在办公桌上，等我看到的时候，就问她怎么了，她只是说，不舒服，感冒，头痛。但我看得出，这不是她的真心话，直到以后我也没有问她为什么。看着她伏在桌子上，我不由自主拿起一件衣服，披在她的身上。之后，静静的坐在旁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心里特别乱，我自己问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她了，要不为什么不由自主想也不想就做了，这还叫喜欢吗，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自己。在以后将近两年的时间里，我都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做些什么，但总时不时的坐在灯光下，将自己的感情装进信笺，封在心里，却始终也不敢发出一封。有时候我想，自己这样能不能以对错来衡量，想开的时候，感觉把梅子当成是自己的小妹是不是更好。但所有的一切，只能一个人默默的想，细细的品味。现在想来，爱一个人的滋味真的有苦也有甜。
人的感情往往在梦中得到真实的体现，我始终也不会忘记那场梦，不管真实也好梦幻也好，绝对可以用刻骨铭心来比喻，一点不假，而那个闯入我梦中的女孩就是梅子。“为了躲避我的爱，梅子选择逃避。在一个阴沉沉的日子，一座凄凉的黄土山上，漫山遍野撒满白的、灰的鲜花，孤伶伶的矗立着梅子的墓碑。碑后面，我伏在坟头，双手不停的扒起黄土......‘我不相信，你会就这么走，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来欺骗我，欺骗你自己，你不要走’。我哭着、喊着，直到最后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昏昏沉沉许久后，我突然向山下漫无目的地跑去，在一道悬崖面前，我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耳边隐约听到有人说，现在还有这样的多情人，真难为梅子。原来我还没有死，梅子还没有死，我又有了勇气，再睁开眼时，不远处有一片树林，前面绿地上一处小草屋徐徐冒着炊烟，我感觉梅子就在小屋里，一定在。我不顾一切的往前爬去，咬着牙齿，拖着伤腿，所过之处的石子染着斑斑血迹，但我不死心，一定要见到梅子。终于，在小草屋前，我伸手指向房门，慢慢低下头......再一次醒来时，我感觉昏迷在梅子怀中，梅子不停的摇着、晃着、叫着，你不要这样，不要吓我好不好，接着一滴滴眼泪流到我的脸上，味道是苦涩的，感觉却是甜蜜的，那一刻是最幸福的一刻。而睁开眼时，梅子忽地推开我，变得漠然，毫无表情”。当我真的睁开眼醒来时，眼前什么也没有，一切都是梦。我不会说，也不会写，这个梦给我的记忆太深，回想那一幕幕，我真恨不得自己马上变成导演，但我却彻底品味到了什么叫海枯石烂，什么是感天动地。于是，我又发现我已经失去了自己。爱一个人最大的痛苦在于想爱却不能说出口，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敢不敢说，我总感觉梅子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梅子这个人很要强，什么事都不喜欢靠别人，又或许是梅子懂得了我的心思，开始回避。记得梅子有一次发高烧，我劝她回家住，她却说什么不愿意，硬是要一个人住公寓。晚上我给她打电话，她说什么也不用我照顾，没办法我急得团团转，最后只好叫了份外卖。第二天一早我就打电话，她说打了滴流，我这才放下心。但这时我也知道，其实逃避的不该是她，应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这种单相思或者仅仅说一个人能不能称之为爱情，我只想说感情发展越发不可收拾。终于有一天我决定对梅子坦白自己的心思，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在一个情人节晚上，我和梅子相约咖啡屋，那天我献出第一支玫瑰，也是至今为止唯一的一支玫瑰。我问梅子，喜欢和爱是不是一样。梅子说，喜欢可以是一个人的好恶，但爱需要相互的默契和认可。接着梅子说，我知道，我看得出在你所有诚挚的情感背后，隐藏着许许多多的真爱，让我难以承载，有时，我感激，也庆幸认识你，你教会我许多待人处世的道理，给我哥哥般的关心和照顾，让我感受着亲情的火热，难道这些还不够吗。我说，我不想在今天为你祝福，因为这个节日不属于我，但我愿意一生为你祈祷。那天晚上，我们谈了很多，我把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的全都倒了出来，之后便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第二天，我一大早就把两年来的书信送给了梅子，接着向公司递交了辞职信，一个人偷偷去了很远的地方，只想躲得越远越好。
之后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梅子多次打电话找我，都被我挂断了，后来她便换公用电话打，接着就数落我的不对，问我是不是朋友也没的做了，我没解释太多，只是说自己不敢面对。再见到梅子的时候，是很久的事情，那一瞬，我们两个相视无语，这时的梅子已经不能再当成女孩来看了，多了几分成熟和矜持。晚上，梅子告诉我她要去深圳，她不能满足一年就见一两回面，她要陪她的男友。我知道梅子做出了决定就不会更改，没有劝，也没有留。最后梅子对我说：我的心不能同时容纳两个男人的心，尽管你不是我的最爱，但你是我的最亲。就让我叫你一声哥哥吧，不管我走到哪里，我不会忘记你。梅子噙着泪，我也欲哭无泪。
这是我和梅子的最后一次见面。
[ 本帖最后由 一雨寒秋 于 2007-2-10 20:30 编辑 ] | 
发表于 2007-2-9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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