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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大多数的孩子一样,我的童年是在一些简陋的学堂里和绿荫遮蔽下度过的。也许微存的不同仅是他们在树下长大,而我是在看着树长大。
我和那一群孩子就这样与树欢笑啼哭了整整4年。
8岁的冬天,我由原来的学堂转到了另外一个学堂。这里没有伴我四年的大树和伙伴,也没有透过枝叶叫喊我名字的老师了。
白驹过隙。我从一个孩子成为了一个老师,回到原来的学堂认认教。物事人非,仅有那些曾是弱小的树木上我们刻下的笔记不曾改变。但那么多那么多的时间里,我却再也回想不起当日刻字时的心情。对着这些现已是与矮楼齐高的树木战立过了第一个归来的下午。
后来我才知道,与我一起长大的伙伴有两个也在这里认教,并且与我住同一栋楼。一个是明,一个是立。我即时兴奋不已,不顾妻子的劝告,同他们大醉一晚。我们从小树聊到大学,再到人生,感慨着时光匆匆。
开学后的一星期,明和立便和学校的一些老师申请把树木砍掉,原因是”妨碍教学进度。”
其实我知道原因是什么。大树在教学楼和我们宿舍之间,恰巧阻挡了我们观察学生的视线。而明和其他老师都不肯先到教室一步,为了观察学生进教室与否,为了能够在温暖的被子里多呆一会,他们不得不申请砍伐树木。
我想学生在老师的眼中永远是没有主动性的,都是“要我学”的态度,并非“我要学”,也正是我们这种不信任和束缚的思想让孩子们对老师造成了过多的依赖性。
学校在三天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为了教学需要,砍伐树木。
砍树的当天,和往常一样,许多的孩子在课余时间围集在走廊和操场上玩耍。但是他们都手捧一个美丽的笔记本,把拣到的树叶紧夹在本子内里,在倒下的树木间欢笑着,来来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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