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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温暖!
文字:紫陌
晚上很少失眠,但多梦,往往一挨着枕头就能进入梦乡。
先生打趣我:你不应该属马,应该属猪!睡得猪样,怕是雷都打不醒你!哪天我把你卖了都不知道。
那你天天和猪共枕而眠,还抱着猪睡?
先生的羡慕,其实我发愁,书上说了,晚上做梦多的人睡眠质量一点都不好,因为大脑总是处在兴奋状态当中得不到休息,难怪我经常感觉自己很累,也许就是这个原因。
晚上,又做梦了。
梦中一俊逸男子,背对着我,看不清他的面目,侧面的轮廓好有形,感觉上很MAN的味道,但我知道不是先生,先生的背影不是这样的。
我呢,趴在人家背上,很踏实、很舒服的趴着,他背着我,缓缓的朝前走。
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很亲昵的把手圈在他脖子上,幸福就在吐出的气息当中回旋荡漾……
好景不长,好梦不再,一会儿就醒了,醒来兀自在那儿笑,哪位帅哥跑到我梦里来了也不说一声?
梦中的一幕倒让我想起遥远的往事来。
很小的时候,父母需下地劳动挣工分,我就放在奶奶家,奶奶怕我在地上乱爬捡东西吃,于是,就拿包被兜着我,背背上,打猪草,喂猪,放牛……一路走溪淌沟,爬在奶奶的背上第一次走进了大山,第一次听那些放牛娃唱山歌,第一次见识了外面的世界多姿多彩。
偶尔奶奶不小心摔倒了,马上拍拍背后的我,妞妞不怕。
到了目的地就会放我下来爬,找来一些野果果给我吃。
那宽厚的背上不知淌了我多少口水?流了我多少眼泪?还有那银玲般的笑声撒在那片投下斑驳阳光的树林里,只是而今,奶奶已安然睡在地底下,那个宽厚的背只能是梦里不断涌现的温暖。
村里没有几户人家有电视,只有梅叔家有一台黑白电视,村里每月都会放映一次宽银幕的电影,每到放映电影的那天,大人们早早就收了工,小孩们早早就洗好澡,吃过晚饭,就出发了。妈妈和邻家婶子们大都会准备一些零食:蚕豆、花生、大豆、南瓜籽等等,年轻小伙子和姑娘们一个个春风满面的,就等着这一天可以暗中约会,可以向心中的他(她)传递情意,当然,没有的可以趁机瞅瞅,找找目标。
当然,更兴奋的要数我们这群小**孩,放映在学校前面的操场上,荧幕就挂在二楼教室外面的柱子上,不时有小孩跑到楼梯上去看,去闹,在放映前总能看到一些小手小脑袋在荧幕上不断显现。
人声鼎沸,说话声,狗叫声,吵闹声,还有卖小吃的吆喝声。
只要一出现那个字幕,全场就安静下来了。
弟妹们,往往看不到一半就睡着了,因为近,父亲就把他们一个个送回去,我强撑着到最后,可惜到最后也会梦周公的。
回来的路上,月亮正当空照着,人群三三两两的散开,母亲搬着凳子,父亲背着我,有兴致的乡邻们一路上还在为刚才的影片争执着,小孩子们大抵都睡着了,不是抱着,就是趴在父母的背上。
父亲就那样背着我,走在乡间的小道上,偶尔有狗的吠声夹杂着一两声骂声、碎碎的念哪声,池塘里的呱呱声,还有吱丫一声门开了的声音,和着那些梦呓一样的喃喃声,汇成乡村最动听的乐章。
父亲的背好踏实、好温暖,现在想来,仍然感动。
那样的月夜,那样的温暖,已是回不去了。
父亲一日一日的苍老,那瘦骨嶙峋的身子已是风吹得动了吧!
念及此,不禁润了双眼,那些背上的幸福,那些温暖的背影怕是儿女们一辈子都偿还不清的债了。
偶然的一天,和两岁半的儿子外出散步。
我无意中说,好累呀!
想不到儿子蹲下身来说,妈妈,来,背背。
有泪滑落,原来,那些温暖世世代代永不消失,
因为爱,生命得以世世代代传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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