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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城市街心公园,公园有个美丽的名字---玉湖。
携妻带子的男人们衣着休闲,三三两两并行,穿梭于林荫下,堤岸旁,相视着,微笑。
数排洁净的轿车在马路上有规则的泊着,彰显着都市人的成功与悠闲。
满头银色的老者用长长的线抖动着一个唤作箜竹的东西,呜呜作响。矫健的身影,腾挪的步伐,时而作出来很多高难度的动作,引来围观者的阵阵掌声和哗然。
鸟笼挂满了枝桠,夕阳映照下,笼里面精力充沛的鸟在忘情的叫着,时而啄下鸟食,饮口水,用机灵的眼审视着翠绿的万物。
哦,星期天呢。开车路过公园的我懵然觉醒。
手机响了,我轻皱下眉头去看,尽管我用了欢快悦耳的钢琴曲,仍不愿意去接任何的来电。
是妻子的,电话那端是杂乱商场的声音。
妻焦急地问,孩子呢?
我说,我不很清楚,没在家么?
她忿然说,没有,我刚从咱妈那里打过电话,妈说儿子昨晚作业后一个人出去玩了,你快去找找,完了给我来个电话,你先别去单位了。
嗯。我轻轻挂了电话,不敢再有任何的解释。
我的儿子呢?这小家伙。呵呵。
放慢了车速,我竭力用鹰隼般的眼去搜寻着这个桀骜难驯的猎物,尽管我的眼神不好,左眼225度近视,右眼250度近视带散光。
好像小家伙今天是穿一件绿色的T恤呢,我从一切可能目及的绿色里捕捉。
是他,我终于逮住你了,好小子,等我回家一顿暴打!反正今天是礼拜天,闲着也是闲着。我扭转了方向盘,一头撞进来这个美丽的公园。
儿子在美丽的湖畔一个青石上坐着,眼睛看着湖里美丽的游船。我轻轻走到了儿子后面,没有惊动他,只想看看他在干什么。儿子其实是看湖里一条条跳动着觅食的红色鲤鱼,一眨一眨的看着,嘴里咬着手指。
他的第六感似乎很强,一扭头就已觉察到身后的我。冲我一乐,露出来没有蜕化好的牙齿说:
“爸,我好想钓鱼,也好想让你和妈妈带我划船。。。。”
我心里一酸,百感交集,就像被孩子当头棒喝了那样,猛然扭转了头,看着北方隐隐的青山,泪几乎夺眶!
儿子看到我的表情,惊异地问,爸,你怎么了?儿子眼里布满了焦急。
没事,咱回家吧。奶奶给你做好晚饭了呢。
懂事的孩子低了头,唯唯诺诺的应着。
我不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就踏上了这条路。
走过的人都说,这是条杂草丛生,荆棘满布的路子,似乎有人曾经蹚了过来,因为脚下有被踩踏的衰草,和被拨乱的痕。
领导用肥厚白皙的手指轻捻着桌上的红头文件,轻声对我说,这是条任重道远的不归路的时刻,那时安静的会客厅里有淡蓝色的烟雾在弥开。
记得我用一副满不在乎出生牛犊的勇气去应承,气壮山河地表述了当时的内心想法,要如何怎地鞠躬尽瘁,现在想来似乎荒唐而可笑之极。
从此,我就成了二傻子的代言人,一个名副其实的生产队队长。一个经常是要用有十个瓶子九个盖子去盖的做事的活雷锋。
记得曾写过片帖子何谓幸福?宽广的概念,纷纭复杂的回答,莫衷一是。我想只有平淡才是,平安才是。包括对家庭,对爱情,对事业,对婚姻,对人生,皆是。
追求,只是一时贪图虚荣而已。人,更应该好好地活着,哪怕是为了一个完美的谎言。
一路上,我虽走出来不是很远,只想好好地走下去,不再是小心翼翼,不再是恋恋风尘。
[ 本帖最后由 烟斗 于 2008-6-20 16:19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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