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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雾无端入斯门,当头自在起新月.
十二楼台影闲描,三千世界任懒写.
附近又有老房子要拆,是六十到八十年代的老房子,五十年代的好象基本上已经拆得干净了.一行行或者一排排,挤着,隔着,却是一点也没有当下那些小区无形里带了的生分.彼此壁上那些被烟熏了水浸过的痕迹,彼此之间那些牵着挂着连着的各色粗细不一的线,就这样子依偎着.
菜的味道,油的味道,老被子的味道,石灰的味道,那么多的味道就混成了一个懒的味道;锅的声音,录音机的声音,电视的声音,咳嗽的声音,猫和狗的声音,那么多的声音就混成了一个懒的声音.
是真懒.是真闲.
到郊外买一幢大房子,对着蓝天碧水发呆,是懒不久闲不久的,过不一阵子就会被蕴酿些怀抱天下舍我其谁朕之山河的豪情壮志出来.只有呆在这些房子里,在窄透的楼梯间上下,在还有些雨湿的空地支上张桌子靠了张椅子醒眠,才真真彻底.
清晰的是笔的影子与垂直的腕,放大的是几欲扔掉几回收拾的握笔的心.
这些文字的厚度被交付与岁月,层层薄了却展展宽了.眼前有景题不得,真的是无须懊恼.嗫嚅,耿耿.
我言嗫嚅,我心耿耿.
我来过.或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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