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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守护
母亲是一个极度节俭的人,说极度一点都不冤枉她,父亲曾跟我们抱怨:你妈省钱就差没把饭给戒了。说归说,完了还是乖乖的掏空所有的口袋如数上交,从来没见他们为钱的事争吵过,包括我们小时候五十元必须掰开当一百元花的年月,总是一个坚持了,另一个就妥协了,基本上都让每一分都有个最恰当的去处。
难道就此能说他们相敬如宾、温情和睦?相反一天不拌几次嘴日子就像被浪费了一样,什么菜淡了咸了、衣服穿好看不好看、电视剧谁是坏人谁是好人、连弟弟家一岁的娃跟谁先亲近都能相互抢白半天,那份嗔怨中大有再不吵就来不及了的味道。
其实我知道,是他们老了,真的很老了,老得越来越像个孩子。
父亲敏感细腻,保持着一股老文艺知识分子的腔调,凛冽与严肃贯通于我们全部的成长记忆,然而对于孙辈们却一副俯首甘为孺子牛的态度,恍惚间把本该属于我们的爱全部浇灌在孩子身上,有时候还真有一点歪歪的嫉妒心理,上哪说理去呢,后来我才一点一点的明白,父亲给我的爱一点没少,只是没用心去发现,或者堂而皇之的忽略掉了。
那年不知什么原因皮肤过敏整个后背都是小红疙瘩,痒得整夜都睡不着,去了几家医院也检查不出过敏源,后来吃了一个老中医的方子,渐渐好了起来。许是我无意间说起薄荷叶子晾干了泡水喝能预防过敏,于是父亲每年都会骑很远的路,去山里摘薄荷叶子然后一叶一叶的晾干封紧叮嘱我要常喝。今年已经是第五年了,我一直没说已经全好了,仍然宝贝似的拿回家,因为每次父亲把这些交给我的时候,都有一丝小小的得意,就像小时候我伸手跟他要一颗糖果时的满足与得意,其实想让他知道,我需要他,跟小时候一样需要他们。
昨天在《我是演说家》节目中,张卫健说起当他告诉母亲他在节目中很红,母亲只是哦的回答,他又说他在大陆已经很红了,母亲还是哦了一声,当他告诉母亲说下个星期就回家的时候,母亲兴奋的问东问西,张卫健说,其实天下的母亲不是太在意你是否成功,陪伴才是最好的礼物。
看到这里,心一下子被击中了,其实父母有时候起争执,是为了找理由让我们回去,我又怎么忍心揭穿呢,他们不会直接表达想念,就像我从来没对他们说过:我爱他们。
他们老了,真的很老了,已经开始用哄骗的方法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以后的日子,我会保证做到,把工作之外的时间去陪你们,哪怕只是赶着去吃一顿饭;不出时间长的远差,把自己的日子过得好好的美美的,让你们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情,都别怕,有我在。
你们就放心的老去吧,别怕,儿女都是父母最温柔的守护,就像当年你们建造的壁垒一样,温暖而又痴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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