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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一个位子
一个位子,一个故事。
这是在一个令人懒洋洋的季节,枯燥无味的午后,我无意间经过了一家令我熟悉而又陌生的咖啡厅,这家咖啡厅叫“红人居”,瞬间触动了内心世界的怜悯与感伤。在这个咖啡厅里有一位优雅中带着一丝忧郁的佳人,我后来才知道她是这家咖啡厅的老板,她叫“玉影”。然而她白天有着自己其它的事情要做,经常不会回到店里来,每次回来也基本上都是在夜里。而我白天经常进入这家咖啡厅,有一次我无意间把自己名片遗落在了地上,被服务员捡到之后放在了吧台。她是在咖啡厅服务多年的人,她名字叫“浅意”。正好她那天晚上回到了咖啡厅,然后她看到了放在吧台的名片。她就问服务员这名片是哪来的,当服务员告诉她名片是在哪里捡到的时候,她却有了一丝丝的好奇,她在想着这又会是谁,在白天替代着她的位子、、、、
那是一个与今天一样风清云淡的下午,繁华都市的烟雨小巷,街角的咖啡厅。
我下午有着喝咖啡的习惯,我来到了我经常来的那家店里。我走进店里在自己经常落坐的位子坐下,这是一个右手靠着玻璃的位子,因为那样我可以沉寂在行人的过往当中,欣赏着他们高雅的气质与优美的步调。落地的玻璃隔离着街上的风景,暖暖的一缕阳光洒落在了我身上。
随意叫来一杯没有加糖的咖啡,只因我喜欢人间的苦涩。咖啡;闻其香,浓郁而纯厚,沁脾润肺。品其味,苦而不涩,浓而不腻。给这沉闷的午后增添了别致的情趣,也可以在这带有瑕疵的时光中,静静的享受着时空的残缺与完美。
今天的咖啡厅与往常的氛围也都一样,不同的只是进来之时听到有人在弹奏钢琴曲,声音来自我现在落坐的十点方位,那是一个空旷的阳台,一架黝黑的钢琴,一个白皙的女人,朦胧的出现在我左眼角的余光中。此间阳台阁楼应该不下于八十平米,而钢琴靠放在角落,显得很宽敞。一双曼妙纤维的手,一首优雅的蓝调钢琴曲。荡平了整个空间的氛围,散去了因工作压抑在内心已久的堵塞。
我微微将头扭转,在我眼前呈现的是钢琴与她的侧身,只见一袭白色印花旗袍,将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包裹,若影若现在那帐帘隔离的阳台雅间。她沉寂在自己的时空里,用着很娴熟的手法,一遍遍的弹奏着那首《夜曲》。她弹奏时的神情有如与世隔绝般的仙美,却不知她为何会选择弹奏那么凄美的曲子。
音色总是那么的清澈透亮,气定和弦,令我遗忘了自己手中还端着一杯咖啡,仿佛真的被她弹奏的琴音带进了夜里。而我听到的不是夜曲的忧伤,而是荷塘月色的美景,月亮撒下银灰色的暗淡幽光,水上水下鱼儿与蜻蜓相互戏弄,波动着水面点起一波波水花。柔和的月光普照下,莲花池塘旁嬉戏追逐的你我他。我悄然的从坐位上站了起来,随即有着一种莫名的冲动,我想随着她给的音律抱幽光起步,曼舞在这梦境中的荷塘月色里。
我不由自主的随着优美的旋律走动,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迈进了阳台走到了琴旁。我第一次那么清晰的看到了那张脸,时空令我瞬间屏住了呼吸。那张精雕细琢的玉脸呈现着惊世骇俗的容颜。她的容貌足以令花儿都羞涩千年,因为她此时让我的世界竟冻结在了瞬间。轮廓分明的鹅蛋脸上,欺霜赛雪的肤色吹弹得破,光滑、细腻而洁白。尤其让人难以效仿的是,在她的嫣然一笑之间,两旁口辅微晕波痕。微微突起的额头下印着两片柳叶眉,清澈的双眸如一泉秋波,游离在漂浮的十指之间。玲珑剔透的琼瑶鼻,挺立的镶在了脸上。性感的樱桃嘴唇,给美艳的脸上增添了别致的霞光。乌黑亮丽的头发紧致的盘卷在了脑后,用着一只银钗别起,紧致中又微微显得有点自然松散。耳垂分别带着一颗白金镶边的蓝钻耳坠,钻石将光线折射穿透进了我的视线。一圈透亮的珍珠将细小的脖子围在了中间,挂在了白色旗袍的第一颗纽扣下。一件紧身的长摆短袖青花瓷艺旗袍,旗袍贴着膝盖垂落到了脚面。她的坐姿很端正,旗袍将她身躯的曲线完美的呈现在了眼前,“肤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她可以说是将万紫千红给予一身的女人。她身上散发的馨香盖过了我手中咖啡的味道,弥漫漂浮在整个空间里。却从骨子里渗透出一股寒冷,让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她身后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副油画,钢琴的上面放着一束蓝色妖姬。花儿开的很艳丽,却始终无法与她的雍容华贵相提并论。花儿散着浓郁的馨香,却也盖不过她身上的味道。
我将手中的咖啡轻轻的放在了钢琴上的花瓶旁,左手缓慢的搭在了钢琴的顶端。用着温和的目光凝视着眼前的佳人,而她却仿佛没有看见我走了进来,又仿佛视世间为无物,在她眼里一切都是那么的空白。她优雅淡定不受世俗侵扰,她沉静执着享受在自己的氛围空间。我就这样默默的俯视着她,看着那纤纤玉指敲打着琴键的动作,享受着她那娴熟的手法带来的惬意,欣赏着她那自然陶醉的神情。欣赏女人可谓是天底下所有男人都感兴趣的事情,更何况是此等人间尤物。
悠扬的琴音带着时光在时空里摩擦,秒钟的滴滴答答与脉搏的波动同步,然而我却似乎已忘记今宵几许。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缓缓的从自己的陶醉中苏醒,她开始慢慢的抬起了头,她第一次带着微笑注视着我的双眸。她的眼中没有措手不及的惊讶,没有一丝恐惧与慌张,没有疑问的期许,似乎像深情的看着一个老朋友,一切的表现都是那么那么的平常。我用右手从钢琴上的花瓶里抽出了一只蓝色妖姬,放在自己的面前用陶醉的神情享受般的嗅了一番,然后又将花款款的递到了她面前。她瞬间停止了手指的运动,轻轻的将花接到了手上,再效仿着我的神情,深情的闻着花香。
突然之间从我沙哑的嗓音里蹦出了两个字;享受,当她听到的瞬间从陶醉中醒来,用着温情脉脉柔和母性中带着一点呻吟的声音回应了我;“那你准备这样看着我到什么时候呢”,我很深情的回答着她;“应该说是你优雅的神情,把我的灵魂牢牢的锁在了这里”,她特意看了我一眼说;“看不出来你除了意志力好以外还很幽默”,我收起搭在钢琴上的左手手臂将双手插进裤子口袋,气定神闲的回答了一句;“那些都不是我的强项”,她有点好奇的问着我;“那我能知道什么才是,你所谓的强项么?”我用凝视的目光看着她深情款款的说出了;欣赏,欣赏女人的美。然而她脸上呈现着霏微的笑容,随即我又将左手伸到了她面前;“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她轻轻的将手搭在了我的掌心,借助着我手臂传去的力量将她慢慢托起。这是我们第一次近距离对话,与亲密接触。
起来之后她很自然的将手从我的掌心收回,独自去向了我刚刚落座的位子。她的步调如此温文尔雅,令人钦佩不已。玲珑的身躯在空间光线转换下,以及走动时的步伐,将她身躯体现的更加淋淋尽致。丰满却不显一丝赘肉,脚步轻盈而稳重不漂浮,十足的御姐类型。当我缓过神来她却已经坐在我原先的位子上,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朝她走去。
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不知有多少颗浪子心灵,在此时蠢蠢欲动为之萌芽。她的身体有着成熟女人的性感妩媚,而身材却不失少女的纯情火辣。她代表着东方古典美女的优雅,端庄贤惠的仪态已把世间所有的美丽都腐化。她有着二十岁的纯情美貌,三十岁的火辣身段,四十岁的优雅气质。不知道这应该叫邂逅还是偶遇,她身上散发出的光芒令我一阵眩晕,幻梦中暗淡的星光竟把她衬托的如此明亮。
我走到她的面前停了下来,用着略带点细腻的笑容看着她。“来两杯咖啡“,在此同时她却向浅意叫了两杯咖啡,浅意却像很懂她似的点了点头。叫完咖啡之后她转过脸看着我,这时才发现我一直在注视着她。她用温和的语情询问着我;“怎么一直这样看着我,你是想要站着喝么?”此时的我感觉有点羞涩,因为我想说的话在她面前却难以表达。在沉默了一会之后,我还是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我想和你换个位子”。她很不解的看着我,我紧接着又说了一句;“我只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她带着好奇的眼神询问着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我很直接的回答了她;“习惯”。在这个问题上我没有一直做纠结,最后我退了一步,坐在了她坐的位子对面。
在我坐下的同时,浅意端着两杯咖啡走到了我们面前。放下咖啡之后,浅意对着她说了一句话;“这杯是你的”我好奇的询问着浅意;“两杯咖啡有什么不一样么?”浅意认真的回答着“她的咖啡里加了糖”,说完服务员就朝吧台走去了。当时我在想着的是,糖袋都是给顾客自己加的,为什么她的糖是浅意帮她加呢?我又想可能她也是这里的常客吧,在思考的同时我转过了头。她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我说;“你的生活都这么细腻么?”我用嬉笑的方式告诉她说;“是也非也”,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只是对自己的好奇与原则才会那么细腻。”她用着赞赏的口吻说了一句;“看来你有时候会很大方,”当时我不明白这句话的意识,只是用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复着她,后来我才知道她的赞赏,来自于我给她让的坐位,因为她自己内心深深的明白,我为什么要求与她换位子。
“耕云”在这个空间突然冒出了我的名字,令我很不可思议。因为虽然我经常来这家咖啡厅,但一般都是一个人来,惟独有一次在这里见到一个熟人,递给了那熟人一张名片。此时我嘴里含的咖啡瞬间咽入喉咙深处,抬起了头用着惊讶的眼神看着她。她右手将杯子举起放到了嘴边,慢慢的品尝着咖啡的香浓。却似乎没有看见我惊讶的神情,装作悠闲的品味着咖啡。喝完一口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闲情的看着我的同时又说出了一句话;“你的咖啡是没有加糖的么!”我从刚刚的惊讶中缓缓的苏醒过来,再喝了一口咖啡之后慢慢的回答着她;“是的,我喜欢它的苦涩。”停顿了一下之后又说了一句;“因为它喝到心里会是甜的”。她似乎若有所思的在回忆什么,从呆滞的神情中却突然冒出了一句伤感的话;“我的咖啡虽然加了糖,可到了心里却是苦的。”
她似乎陷进了回思,神情忽然冷漠起来,脸上开始呈现着凄凉的美,目光游离的扫视在了窗外,似乎在寻觅着一件失去已久的东西,或者是离开太久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风霜,竟将她的内心洗礼的如此暗淡。
我不忍心打断她的回忆,就这样让她静静的沉思在了过往。她的眼角溢出了两滴泪珠,侵花了眼角的淡妆。我在不经意间放下了手中的咖啡,不由自主的抽出了一张纸巾,然后递到了她眼角的余光里。她顺手接过了纸巾,在不经意间轻微的说了声;谢谢。她用纸巾擦拭着眼角的残泪,而眼光却依然停留在窗外的人群。
此时老天似乎在应同着她的内心,远方的天际飘来一片片乌云,将视线里的整片天空布满。接着一道道闪电,一个个闷雷划破整个空间的宁静,催促着天空的泪花洒向人间。此时她的目光更加的焦急了,似乎在寻找着那个迷路的孩子。
这一阵雷雨来的是那么的急促,将街道上的人群纷纷追赶到了屋檐下。随着是一条空空的街道,以及随风飘摇的雨花。她的目光开始从焦急中变得失落,似乎有点心灰意冷的挫伤。随着气流的转变她打了个喷嚏,她灵敏的感官触破了她的呆滞,急忙用手上的纸巾堵住了鼻子的呼吸处。
我缓缓的站了起来离开了自己的位子,走到了她的身后。将自己的小外套脱了下来,再将外套披在了她的双肩。她放下了拿着纸巾的手转身看向了我,我用关心的眼神默默的给了她一个微笑。在微笑的同时迈开了自己的脚步,走回了自己的坐位旁边坐下。她的目光随着我脚步的挪动,追随着我的身影。
当我落坐的时候,她端起了自己的咖啡。但只是停在了目光凝视的距离,却没有放到嘴边喝。她用着不屑的口吻质问着我;“咖啡明明是苦的,怎么会喝下去是甜的呢?”在于她的质问我没有作出什么回答,只是把目光看向了吧台浅意的位子,然后伸出了手打了个响指。
手指摩擦的响声结束之后,我收回了伸出去的手端起了咖啡。当我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看向她的时候,浅意已经走到了我们身边。“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我把目光转向了浅意;“帮这位小姐来一杯没有加糖的咖啡”。此时浅意把目光转向了她试图征求她的意见,她向浅意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的意思。服务员略懂似的把头转向了我;“好的,请稍等”!
此时窗外的雨下的没有刚才那么猛烈,稍稍有点停歇之意。我借着外面的风景想勾起她的回忆,自言自语的说着;“雨好像快要停了”,她此时也把目光扫向了街尾的榕树下。这条街道很宽,但它是繁华都市的步行街。两边基本上都是买衣物的商场以及一些小吃店,例如;李宁、安踏、肯德基、老庙黄金等等。街道的中间笔直的种了一排榕树,两颗树枝间的间距大概在十来米左右,榕树根部用大理石垒了一圈高约五十公分的围堰,围堰的四周都会放一张欧式的靠椅长板凳。
不知不觉间浅意走了过来,将咖啡放在了她面前。然而她面带微笑的给浅意说可一声;“谢谢”浅意谦和的说了一声;“请慢用”。
当浅意向吧台走去的同时我把目光转向了她;“等你把这杯苦咖啡喝完了,再讲完你刚刚回思的那段故事,我就告诉你我喝的咖啡为什么会是甜得。”她有点好奇的问;“这算是交易么?”我说了一句;“这个问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尝试这杯咖啡的味道”
她喝着那杯我给她点的苦咖啡,再一次慢慢的进入了自己的回思,她开始轻声细语的阐述着自己的过去。她在一次回复到了低落的神情,我也开始慢慢的被她带入到了她的过往中。《她出生在一个工薪阶层的家庭,成长在北方的四合院。是一个大街小巷里的淘气娃娃;“玉影”。她从小与邻家大哥凌风是青梅竹马,一起大学毕业。可大学毕业后凌风突然不辞而别,飞往国外深造去了,把玉影独自留在了那个城市。然而玉影对于那段感情并没有放弃,还一直默默的等待在那个城市。直到有一天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从口袋掏出手机,看见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来自南方的一个城市。按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到了耳朵旁边,却让她听到了久违的声音。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把手机放到眼前验证了一下对方的归属地。她很惊讶的问着对方;“凌风,真的是你么”。对方在电话里用着很嘶哑的声音回复着她;“玉影,是我”。玉影很慌张的问着他;“凌风你是什么时候回国的,你的声音怎么那么嘶哑?”凌风依然用着低迷的声音回复着她:“玉影,你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我现在在上海,我有一个要求你能答应我么?”玉影情不自禁的溢出了堆积在内心多年的泪,抽搐的回应了一声;“凌风,你说”凌风开始提着自己的要求;“我现在在上海,我知道你一直还在那个城市等我,但我可能今生都回不去了,我想你能不能来上海看我一眼?”就这样玉影来到上海再一次见到了凌风,他们就约在我们今天坐的这家咖啡厅见面。见面不到半个小时,凌风借着自己去洗手间的理由悄悄的再一次离开了玉影,然而在凌风离开的时候却给玉影留下了一个公文袋。玉影当天迫不得已的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落住,她心灰意冷的找了一家旅馆住下。进入房间之后,她匆忙拿出了凌风给她所留下的东西。等她看完公文包里所有的文件以及资料的时候,她似乎整个人都蒙了。首先看到的是;“大学毕业之后他从北京去纽约的机票,与一张一个月过后从纽约飞往上海的机票。然后是在纽约一些医院的医疗证明以及检测报告,以及近几年在国内的一些检测报告。所有的报告显示就只有一个答案:晚期癌症。里面还放了一些,关于凌风在上海财产资料以及相关证明,剩下的就是一些玉影个人侧面生活照。玉影回想起才发现,这些都是凌风出国之后,玉影的一个生活状态。”接下来的日子玉影找遍了上海所有的医院,可始终都找不到凌风的影子,就有如他在人间蒸发了一样。就在玉影日寻夜念的时候,她偶然间看到一则信息。报道显示有一位名叫凌风的男子,死在了上海郊区的一个房子里。玉影草草的给凌风料理了后世,接下了凌风留下的所有东西。
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离开上海这座城市,因为凌风还活在她的内心世界里。她除了经营凌风所留下的东西以外,还把自己的事业转到了上海。因为她想用忙碌来让自己过的更充实一点,可当她每每回到这家咖啡厅里时,她又会想起与凌风的过往,所以她才有了如今的忧伤。
她的故事讲完了,那杯苦咖啡也见了底。就在故事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我再一次递给了她一张纸巾。随即我也打破了这个空间的寂静;“感人,凌风很伟大。”她用我递给的纸巾,擦拭着流淌在脸庞的泪花。当她再一次端起杯子想喝咖啡的时候,才发现杯子已经空了。只能一脸失落的看着杯子。
“苦咖啡已经喝完了,剩下的只能是回味。”我再一次发出声音打破了空间的宁静。“但我还是没有尝到甜味,”她用细小的声音回复着我。我用着疑问的口气说道;“那你认为那杯咖啡苦吗?”。她似乎在嘴里回味了一下;“苦”。 我再一次用着疑问的口气说道;“有你的生活苦吗?”她开始沉思了一会,缓过来的时候才回答着我的问题;“那不能相提并论”。 我淡淡的说道,“但你现在愿意去尝试着苦咖啡的味道,想从里面喝出甜味。”我同时也用着质疑的口吻说着;“那又能代表着什么呢?”。我用着比较牵强的话语阐述着自己的观念,“那足已证明这是一个美好的开始,而不是一味的活在了过去。”她却默默的流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很开就恢复了冷漠的神情,但还是被我察觉到了。
我在一次发出了声音打了这个看似平衡的空间,“凌风他已经不在了,不要将祭奠占满你整片心灵。他之所以从美国回来没有直接去找你,那是因为他想让你忘记过去,然而他去关注你的时候,却发现你没有给出他想要的结局,所以他才会让你到上海来见他最后一面,那也是他想让你不要继续沉醉在过去里。”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其实你不能一直这样活在你和她的过往中,准确的来讲是你自己的世界里。你应该从这种幽暗当中走出来,然而在找到自己的定位。”她也开口打破了自己的沉默;“其实我也尝试过,我也想走出来。”
我们就这样谈着自己的人生观,慢慢的将她从幽暗牵引到光明。谈话中有疑问有探讨,有质疑彼此的人生观,也有交换彼此的意见。不知道过了多久服务员走了过来,服务员停在桌子旁边时,亲切的对她说了一句;“小姐有人找你”。她微笑的对着服务员说;“好,我知道了”。
她转过身微笑的凝视着我,看了几秒钟以后含情脉脉的对着我说;“谢谢你的咖啡,不过我得失陪一下”。我放下刚端到嘴边想喝的咖啡说;“没关系,你去忙吧。”她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出了自己的位子。然后将身上的小外套脱了下来,接着双手捧着衣服还给了我。我站起来接过了衣服,然后将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在我穿衣服的时候她就一直盯着我,等我穿完之后她却突然冒出了一句问候的话;“刚刚衣服给我了你冷么?”理平衣服我抬起了头,没有一丝思考的敷衍了一句;“还好”。此时两对目光却交缠到了一起,对视两秒之后我用话语打破了宁静;“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此时我的身子微微的往后挪动了两步,她带着浅浅的微笑从我身边擦肩而过。
她走到了吧台披上自己的外套,转身看了我一眼,发现我还独自坐在了那里,然而给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目光停留了大概五秒之后,拎着包转身离开了咖啡厅。
她走了之后我还依然独自坐在这寂静的咖啡厅,看着窗外拥挤的人潮。就在我神情呆滞为她的故事而感伤的时候,突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我不经意的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划破屏幕的黑暗,手机上呈现出一条陌生的信息;“今天这杯没有加糖的咖啡,竟让我喝出了一丝人生中的甜味,我想我会一直记得今天,今生也无法再将你遗忘。或许就像你说的:珍惜我们生命里的期限,幽暗只能用来祭奠。”
我不知道这条信息是不是她发的,或者是别人发错了,因为在交谈之中我没有给过她我的联系方式。等我看完短息从回思中苏醒过来的时候,才想起起身追寻。匆忙的走出了咖啡厅,转过街角时她已淹没在了茫茫人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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