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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在画夹前落定,正面的是葱郁无边
有汩汩的绿意像是水母的触手
青黛溢出来,又溢出来,再溢出来
是没有声音的,静的要死
这春余的帐笼里蒸腾的绿意要杀人
一丝一丝的瘴气流淌过水母的触手
只等昏色袭来,要显露原形
女子就要离开,却未离开
有触手触她的呼吸,从鼻孔,还有毛孔
是没有声音的,静的要死
这青春的肉体鲜美,正要祭奠山神
这城市的铁轨要进来,污气要进来
昏色就要来,昏色就要来
女子肌肤如玉,眸眼如烟
她蜷首在卧,似是等着夜的春潮的洗礼
沐浴圣洁,她的毛孔张开,血色扑涌
她的瞳眼如针,渐露鬼魅的芒炎
触手枢向青冥的母体,阴露,还有血浆
暮色盖下来,水母现形,笼住整个山体
声音是脉络里的浊气升腾
而清气下沉,女子的玉峰刺破娈衣
有釉色在蠕动,釉色青紫的是山神的持礼
斜上咽喉,斜上唇角,似水墨一般
斜上胭脂色的双颊,印出竹矛,印出石刀
呜哈,月影的冰焰泻下来,
呜哈,映入女子瞳眼的精芒
呜哈,有山鬼在桀桀怪笑,女子在桀桀怪笑
呜哈,呜哈
没有声音的,静得要死
她胴体瑟瑟,是月影的涣散
她双峰跳动,是擂起的皮鼓
呜哈,她奔走,裸脚踩着湿土,呜哈,她双手抱月轮
她扭动泛着银芒的臀,摇出月的波纹
呜哈呜哈,她怒视,惊飞蛰栖的鸟
呜哈呜哈,她纵笑,吵醒青山的痛
月向高处逃,却被青峰曳住
没有声音的,静的要死
呜哈,呜哈
那女子在画夹前收笔,正面是葱郁无边
有丝丝暮色泻下像是山体的娈衣
月亮露出来,又露出来
2013.03.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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