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丹丹花开红艳艳
文/浅意
很喜欢听些民歌，一首民歌有很浓的地域特色。在听多了流行音乐后再听民歌会觉的流行音乐中所表现的情绪时间长了会让人颓废。而民歌能让人静一静。流行音乐是城市中特有的文化。比如超级女声。非诚勿扰这些代表性栏目。都是钢筋水泥下快节奏的体现。之前很喜欢贾平凹的字。他描述的秦腔和黄土地的关系看着很迷人。
山丹丹花开红艳艳这首民歌让我想起两次到延安。第一次是从山西的保德县进入陕西府谷县再到榆林延安。一路上车很少，路也不宽。公路两边接近戈壁的景色。有村庄的地方必有山。漫无边际的黄土让雨水冲刷的沟沟壑壑，有坡的地方一定有窑洞，里面住着人家。能看见窗户上的一抹红。是剪纸窗花之类。坡下多数是羊群。领头羊戴着铃铛。会有个头缠白毛巾的老汉扶着一个长棍。长棍的一端是个小铲。能铲起小土块扔起来维持羊群的吃草范围。让人想起苏武牧羊的情节。
公路有时紧挨着村庄，边上就是陡起的小山。窑洞有点像单元楼。高高低低的依山排上去。最靠近公路的窑洞一般是饭店。都是自家开的。几张木桌。大碗的油泼辣子。主食多是羊肉。羊杂。羊肉面。那几天吃的上火。问有啥清淡的。老板娘就走向后院，真的是土鸡蛋。眼瞅着从一堆干草里掏出几个鸡蛋来。旁边几只老母鸡在悠闲的散步。炒了土鸡蛋。烧了鸡蛋汤。那味道可不是工业化饲养所能比拟的。
饭饱了顺山坡信步走了上去。坡的两边是密密的酸枣树。走着摘着。到了一户人家院里。小木栏围着，三眼窑洞。还有个土房子里面拴着牛。窑洞的主人是典型的陕北汉。穿着羊皮袄。脸上憨厚的笑。看见我们进来就招呼着倒水。米脂的姑娘绥德的汉。绥德的汉见到了。米脂的姑娘没见到。陕北男人还是原味。陕北的姑娘穿花棉袄的不多见。碰见几个打扮下来和城市差不多略素气些。脸上那种天然的纯真气质却是城市里难以见到的。多看她一眼，脸上真的起红。让人喜欢。城市里基本上就剩下房子信用卡了。也不好说是得大于失。是种不能兼得的遗憾。我们走时大家都出来站在窑洞前招手，车子发动着了，开始走了。他们还在那里招手。我打开后窗。直到看不见彼此。
第二次去延安是个早春，西安到延安的高速两边迎春花开的正好。绿绿的长枝上结满淡黄的花。在轻微的积着雪的公路两边迎着风。妖娆的舞着。路况很好。隧道很多。一个接一个的感觉。临近延安市区时一座大山上被削平了半壁，上面刻着诗人贺敬之的诗：几回回梦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颇有气势和韵味。延安市区都是高楼大厦了。听人说南泥湾一线都是油田。经济迅速上去了。我能感觉到的是物价真的很贵。在枣园。杨家岭参观时有头戴白毛巾的敲着绑着红绸的安塞腰鼓。表演性质，是收费的。表演一次每个人交五元。敲的认真跳的也好看。只是那笑容不如山坡上那户窑洞主人的笑容来的憨厚和自然。
在杨家岭遇到一个杨家岭小学的小娃，穿着印着杨家岭小学字样的校服。小脸上泥乎乎的。头发上一根塑料发夹笼不住头发样。背着一个很多碎布拼缝起来的小花书包。她正路过敲鼓的那个艺人往山上爬。我问她：小孩，你家在山上？她嗯了声眼睛亮亮的。我问：还远吗？她说：翻过山顶下去后就是。我说：爸爸给你做饭还是妈妈做？小女孩说：爸爸出去干活了。妈妈做饭。说完后她接着爬那座山，小小的身影在山路上时隐时现。我不知道这个山路她一天要来回几趟。
返回时山桃花们一夜间全开了。开的满山遍野。粉色的桃花像起了一层红霞一般浮在山间。突然明白了山丹丹花开红艳艳的来源。在中国当代人类精神达到纯粹的地方非延安莫属。这个当年让人魂牵梦扰的地方吸引了多少像萧军萧红那样的热血青年。在静静的延河边书写了多少红色浪漫。岁月流转。时过境迁。人们可以超级女声。可以非诚勿扰。我只祈祷那个爬山回家的小女孩早点享受到这一切。她泥兮兮的小脸，碎花花书包，亮亮的眼睛老浮现在我脑海里。让我在人世间的浮光掠影中有所回忆，有所牵挂。
山丹丹花开红艳艳。
发表于 2012-9-3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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