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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将是我写得最累的一篇字了,我有预感。
一
李蓉能感觉到男人明显加快了节奏,赶紧把双腿抬高,咬着男人的耳朵哼哼:“哎呀,我舒服死了。”男人于是更加不管不顾,还没等李蓉再叫唤,便射了。
男人一脸潮红的抓烟,同样一脸潮红的李蓉蹲在床边,那些液体粘粘的滑出来。瞥见男人在摸兜,她迅速地更娇羞的笑了,这个客人是很大方的。刚准备再调两句,听见手机响了起来。
“老婆啊,你在做啥子?”王静腻腻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我这边马上就完了,你在哪里啊?”李蓉一边回话,一边伸手到床头去抓三角裤,乳尖刚好滑过男人的脸,很明显地,男人的脸上又荡过一层不自觉的痉挛。
“我们到老流氓那儿去吃手提要不要得?”
“要得撒,就我们两个啊。把你们幺儿喊起一路哈。”李蓉最怕听见王静这种腻到不行的腔调,百分之百意味着她晚上是要闹酒的。王静一旦喝醉,看见熟人就会冲上去卯起来亲,而且绝对是舌吻。有一两次竟然把李蓉搅拌得下面快湿了,回去后在床上翻了半天,从此就怕了她。每回再发腻,就要王静把她的男友带上,免得引火。
哪晓得这句话音刚落,那边就闷闷的哭起来。“好了好了,我们两个去。我马上过来。”肯定是又扯皮了,李蓉清楚。这两个冤家能够好上三天不闹不打,简直就是神迹。看样子今天晚上是又没得什么好睡的了。男人已经收拾得楚楚,带有很不舍的样子,把钱往她手里塞。李蓉把脸帖上去轻轻蹭着,同时迅速地用指尖把钱挨着捋了一遍,质感正确,都是真的。于是李蓉就笑得很软。“哥哥,你好久又来看我嘛?”男人把她抓过来狠狠地揉了一下,转身出去了。李蓉冷冷的看看自己的身子,开始慢慢地穿衣服。
到了老流氓的摊前,看见李蓉,老流氓一脸灿烂的迎上来。老流氓姓赵,原来是个小包工头,也风光过一阵子。就是特别花,几十万没折腾多久就整了个精光,也接不到什么活了,幺儿们也通通的不认他了。没法子,彻底静心,摆了个串串摊。东一下西一下地熬日子。以前常去泡的那几个地方的老板抹不过面子,就时常带一些手下的妹子来捧场,介绍这是赵哥,他谦虚,自己说没钱,不是哥,就叫老流氓好了,叫着亲切。于是妹子们就叫老流氓,叫得他一脸的幸福。
老流氓指指最里面的一张小桌子,王静也不坐,就蹲在那里,一手抓一串,看情形已经高了。桌子上放了四个空瓶子。李蓉就骂“狗日的老流氓,你娃不晓得少给她喝点啊”老流氓也不生气,“静幺儿要喝,我有啥子办法,你又不是不晓得她的脾气。”
刚说到这里,王静正好转过脸来,“老流氓,再给老子来一瓶。”老流氓望着李蓉傻笑,李蓉没好气地说,“你看我干啥子,拿酒撒,日妈你笑得真人工。”
李蓉恶狠狠地朝王静那边走过去,到了面前,也不开口,一脚把剩下的那根小板凳踢到一旁,和王静面对面地蹲着;“你这个傻堂客,今天又发啥子疯嘛?”王静也不搭腔,只是把手臂朝她晃了晃,瘦弱手臂上一条八厘米左右的伤疤,从肘内处斜拉过来几乎到手腕,煞是惊心。李蓉立即闭了嘴。
一年前她们刚刚混成死党的时候,去金色2000蹦迪。李蓉发飙,把邻座一个少幺爸(注1)吐了个天女散花,对方提了西瓜刀就按上来,王静死命用手帮她挡了这一刀,还顺手甩了个瓶子在那人脸上。等到费哥他们冲过来,看见李蓉坐在地上跟着音乐把头发甩得梅超风似的,而王静站在桌子上一手抓个磕破了口的酒瓶和对方对峙。太吵,大家象报幕一样拼命嘶吼自己老大谁谁谁,谁也不敢动。事后缝了十九针,王静感慨,老子十九岁,一岁一针,他*的象长年轮一样硬是精确。从此这道伤疤就成了李蓉的紧箍咒,王静做什么哪怕自己再不情愿,只要把这道疤一晃,李蓉立即条件反射一般闭嘴,并且跟从。
老流氓亲自提了两瓶山城啤酒过来,一边放瓶子一边居高临下地看王静恤衫领口里面的内容。李蓉笑骂:“龟儿老流氓,放个瓶子都要放成慢镜头,你看个锤子看,干脆过来摸下老子撒,规矩你晓得哈,摸一摸,三百多。”老流氓打个哈哈,转身跑了。
李蓉把酒瓶在桌子上一顿,很清脆。瞧着王静,顺手把瓶盖往桌子边沿使劲一滑,盖子应声而落。接着一扬脖子,直接就把整瓶酒灌完了。王静足足楞了五秒,然后照着李蓉的动作把剩下那瓶酒也灌在自己肚子里了。两个人都不说话,依然死死地盯住对方。老流氓坐在不远处的藤椅上,笑咪咪地瞧着,和身边的丘二(注2)说:“这两个幺儿又来了,快点拿扫把和抹布,我开始数数了哟,1、2、3。。。”到第五下,果然两个女人同时转脸向一边,哇哇大吐。
“幺儿,今天又啷个了嘛?”半个小时后,两个女人勾肩搭背,摇摇晃晃地站在路边。王静叼着烟,也不开口。李蓉也懒得再问她,直接动手从她包包里翻出手机,找出张坤的号码拨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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