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人
天气灰仄,时风在与气压纠缠,这是季节交替时物候的不满——醒床气?又要换班?
俄而阳光又挣扎着出来现现眼睛,是属盛夏的阳光,断后的军队总是锐而猛烈。
有人不干了,脸色气而疾地发白,稍一松懈,白色冰雹便噼噼啪啪落下来。
还是不满,索性鼓动元气加一把力度,雹子越来越大,越来越浑圆刚劲饱满,是战场上的舞蹈,暴力之美学——砸下去,弹起来,听话的孩子有节制地爆发,成规规矩矩的乱象。
忽想起一位故人,经年前秋后收割的荒野,他顶着新鲜的光头并与衰夏的残热对抗,也如今日之不请自来的冰雹,邂逅。
他是狡黠着对我说的,眼神透过被昏染过的镜片——我以为,他的潜台词里有与天斗的乐趣。
冰雹愈大,站起身来辨定方向,从西南来的。
近闻西南方向有大灾波动,沿横断涉在西北一带。心里一紧,又一松。松紧都无源头。
冰雹开始沿风向涉向花盆,瓜架,铁三角蔓出的支架首先躬身讨饶,无花果被屠掠一空,只简易房顶的吕制材料和传统民房的红瓦的打击声不同。间而凑之的,还有不同厚度的玻璃。
忽又想,故人仍在,会否与此境相决?
起身,把烟头抿灭,纱窗拉笼。
故人已于两年前驱车覆下山尾。 |
评分
-
查看全部评分
|